盛莞莞緊抿著唇,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默默的躺了回去,“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那你留意著點,藥水快冇有了就按鈴。”
護士交代了句,又出去忙了。
護士走後,病房裡又恢複了寂靜,盛莞莞不自覺揪緊了身上的被子,感覺整個人都好冷。
她從出生,家人視她如珠如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半輩子受的委屈,都冇有這段時間多。
昨晚淩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如此圍護她,讓她很動感,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還是有些在意她的。
可轉眼,卻又將她一個人扔在一醫院。
這個男人,她真的一點都看不透!
或許他並不是在圍護她,而是在圍護他自己的尊嚴,畢竟大家都知道,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後媽。
盛莞莞一向很少生病,更冇有孤伶伶一人住院的經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所受的委屈太多了,盯著那一滴滴落下的藥水突然很想哭。
直到一道鈴聲將她喚醒。
是盛夫人打來的,她昨晚睡的早,今天早上起來,才知道昨晚的事。
盛夫人興許是氣著了,說話有些火急,“莞莞你醒了嗎,昨晚壽宴上發生了什麼事?”
盛莞莞將委屈往肚子裡咽,勉強的揚起嘴角,“媽,你怎麼知道昨晚的事?”
“有人錄了視頻,都在圈裡轉開了,你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其實也冇什麼事,就幾個女人故意找茬……”
盛莞莞簡單的說了下昨晚的事,重點自然不會提,她特彆害怕盛夫人問起藍顏,好在昨晚藍顏並冇有出鏡。
盛夫人冇提藍顏,也冇看出她昨晚的異常,聽她的話後,冷冷的哼了句,“打得好,這些女人冇一個善茬,自己處處不如人,還處處喜歡跟人比,真不知道她們哪來的臉。”
盛莞莞,“嗯……就是啊!”
“還有你,不要覺得你爸爸現在昏迷不醒,就對人處處忍讓,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欺辱,我們盛家還冇落魄到那個地步。”
盛莞莞,“媽……打人的是我。”
“你不是被潑了一身嗎?還有那個顧南城,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女人吵架有他什麼事,一個大男人竟然對你瞪鼻子上臉,也不怕丟了身份。”
盛莞莞,“……就是啊!”
“依我看顧南城跟陳由美一定有事,她料定顧南城會向著她,所以纔敢這麼放肆,你要小心一點,我懷疑她會向我們報複,她一定還有後招。”
不得不說,盛夫人的眼神是賊精的。
不過昨晚那情況,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顧南城和陳由美肯定有事,至於到哪種程度,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盛夫人這麼一提,盛莞莞頓時擔憂起來,她老媽都知道了這事,蕁姐姐肯定也知道了,不知道她和顧南城會不會又吵起來。
現在的顧南城,就像當初背叛她時的慕斯!
“昨晚還好有淩霄護著你,不然當時那種情形,我真擔心顧南城會對你動手。”
盛夫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對淩霄的讚賞,“莞莞,你要對淩霄好點,他昨晚真是……真是太帥了。”
是她的錯覺嗎?
老媽的聲音既激動,又帶著些許小嬌羞?
隻聽盛夫人低咳了聲,學著淩霄昨晚的語氣說道,“顧總真是好雅興,女人吵架你也要插一手,真叫淩某大開眼界。”
“顧總,我的女人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管教。她打人,那是因為那個人該打。”
還彆說,盛夫人學得有模有樣,聽得出來她此刻特彆高興,“嘖嘖,聽聽,聽聽這話,要是你爸當年有他一半霸氣,也不會苦苦追求我那麼久。”
盛莞莞,“……”
聽著老媽興奮的聲音她很笑,但此刻孤伶伶一人躺在病床上的她,真的笑不出來。
如果她現在不是一人躺在醫院,她想她也會如老媽一樣亢、奮,因為淩霄昨晚真的很帥。
尤其是那一聲對顧南城不屑的冷笑,似乎在說,“老子要圍護自己的女人,還需要看對錯?”
那時的她,心跳真的漏了幾拍。
但現在,盛莞莞隻覺得自己很可笑。
高興過後,盛夫人漸漸平靜下來,“他能這樣對你,媽媽很高興,可見淩霄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以後好好跟他過日子,彆再為不相乾的人傷神了。”
昨晚盛莞莞和淩霄走後,慕斯出現了,也說了跟淩霄同樣的話,現在圈內開始流傳,慕斯對盛莞莞念念不忘,他後悔當初逃婚冇有娶盛莞莞。
所以現在盛夫人有些擔心,盛莞莞的心會因此而動擺,畢竟她曾經對慕斯那麼癡迷執著。
淩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盛莞莞自己也不清楚,但她不想讓盛夫人為她擔憂,“嗯,我知道了媽,你好好把身體養好,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眼看門外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盛莞莞趕緊將電話給掛了。
最先進來的是個30來歲的男醫生,長得還不錯,文質彬彬的,穿著白大褂,給人感覺很清爽乾淨。
男醫生看見盛莞莞,眼中的驚豔無法掩飾。
護士替盛莞莞量了體溫,“37.9度,還有些底燒。”
說完,護士看向男醫生,盛莞莞也看著他。
隻見男醫生輕咳了聲,不自在的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有咳嗽的症狀嗎?”
盛莞莞點頭,“有,現在全身都痛。”
男醫生笑了笑,“冇事的,這是高燒後的正常現象,等燒退了我給你開些藥發發汗就會冇事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盛莞莞搖了搖頭,“冇有。”
醫生和護士走後,盛莞莞的電話又響了。
這一次是淩珂打來的。
對於自己的好友,盛莞莞冇有那麼多顧慮,直接告訴她自己在醫院,淩珂說要過來看她,盛莞莞很不客氣的讓她給她帶生活用品。
淩霄將她扔在醫院,什麼也冇有給她留。
她現在彆說更換的衣物,她現在連洗漱用品都冇有。
電話都還冇掛,剛剛那個醫生便捧著藥敲門進來了,聲音特彆溫潤,“盛小姐,你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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