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萊聽後不悅的道,“你們懂什麼。”
每次老大喝醉,喊的都是嫂……都是盛莞莞的名字,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恐懼連老大自己都不清楚。
想到慕斯剛剛的聲音,馬萊不免有些擔心。
有些東西,最怕失去後,才知道它的可貴。
此刻慕斯的腦子一片空白,手機從他指尖滑落,高大的身軀軟軟的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彆追了,就算淩霄想對盛小姐做了什麼也是合法的。”
“他們已經結婚了。”
“淩霄和盛莞莞已經結婚了。”
“我說嫂子嫁人了,就在你去美國的那天,嫂子跟淩霄去了民政局,這事半個海城的人都知道了。”
馬萊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慕斯腦海中迴盪。
莞莞和淩霄結婚了,就在他和白雪去美國的那天,這事半個海城的人都知道了,隻有他一無所知。
難怪她要將有關他的一切都刪掉。
難怪淩霄會說,他來帶走他的人。
原來,早在一個星期前,她就已經嫁人了,成了彆人的妻子!
這時盛莞莞的手機發出電量不足的提示聲,慕斯回過神來,在地上找到了她的手機。
她的手機設置了手繪密碼,慕斯輕易就解開了,他打開了她的V信,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那裡隻有一張相片,再無其它。
那張相片裡,照著一大一小的手,無名指上分彆帶著一個鑽戒,一看就知道是情侶對戒。
那個鑽戒慕斯在淩霄手中見過。
原來那是他們的婚戒!
慕斯盯著那張相片許久都無法移開雙眼,他跟盛莞莞在一起六年,她的手他自然認得。
她的手纖細修長卻有肉,指甲整齊泛著健康的粉色,握在手心裡溫溫\軟軟的,柔若無骨。
半晌,慕斯纔看向相片上麵那行字。
“今天是農曆五月初九,仲夏,我結婚了。”
慕斯心中忽然一緊,臉上的血色徹底退個乾淨,慘白如紙。
她結婚了。
她嫁人了。
她成了彆人的妻子……
一段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湧上了腦海。
慕斯彷彿回到了六年前那個宴會,他看著那個在眾人不可思議,又飽含鄙夷的目光中,一步步堅定的向自己走來的少女。
“為什麼是我。”
他問。
“因為喜歡啊!”
她故作輕鬆,一雙漂亮的雙眼神采奕奕,。
女孩那麼漂亮,精緻的像個洋娃娃,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麼乾淨清澈,真誠勇敢。
“你的爸媽是不會同意的,我是個殘廢。”
“那又怎樣?”
女孩堅定又固執,“慕斯,今晚除了你,我誰都不會選。”
“不過,你和白雪是什麼關係?有一次放學……我見你背了她。”
“她是司機叔叔的女兒,那天她腳扭傷了。”
“那你喜歡她嗎?”
“我和白雪的哥哥白冰是好朋友,她對我而言,隻是妹妹。”
“真的嗎?”
“當然。”
“慕斯,我相信你。”
他將女孩的手握在手心。
她的手好小,好軟,柔若無骨。
她漂亮的小臉,是那麼白\皙美麗,那雙烏黑的眸子如同寶石般璀璨奪目。
她的笑顏很甜很乾淨,有些青澀,有些羞澀。
她的一切都那麼美好,而他卻藏著一顆肮臟的心。
就在三個月前,她從身後抱住他,對他是那麼的信任和依賴,聲音溫柔動聽,“阿斯,再過不久我就畢業了,等我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
慕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似乎不願再去回想。
你有冇有被人毫無條件的信任過?
有冇有那麼一個人,為你偏執瘋狂過?
你的生命中,有冇有出現過那麼一個,毫無保留深愛著你的人?
她善良美麗勇敢聰慧,明明是個高貴的公主,卻願意接受你的殘缺,願意為了你洗衣做飯,願意陪著你用生命去冒險,願意為了你與全世界對抗。
如果冇有,你無法體會慕斯此刻的感受。
他此刻就像是一個隻有幾歲大的孩子,不小心弄丟了陪伴他成長的安撫玩偶,坐臥不安,驚惶失措。
慕斯突然想起那天早晨,盛莞莞來找他,緊握著那個假肢不放,眼裡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訴說。
他明明知道,她來送假肢不過是找個見他的藉口,可是他卻鬆開了手,說他不要了,你扔掉吧!
那是她最後一次來找他,她那麼努力想要握緊他的手,他卻視而不見的鬆開了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那時的她無助絕望,隻好將手伸向了彆人。
他鬆開的手,有人代替他握緊,他拋棄的人,最終成了彆人的妻子。
如今他驀然回頭,發現身後一無所有,那個深愛了他六年,說要一輩子跟著他的女人,在他鬆手後,消失在了人群中,徹底走丟了。
慕斯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痛,這麼恐慌害怕,他看著盛莞莞剛剛躺過的沙發,心裡跟著空蕩蕩的。
就好像在一夕間,失去了所有,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
盛莞莞,莞莞……
他突然站了起來,衝出了彆墅。
白色的保時捷一路超速,在深夜裡闖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燈,最後慕斯停在顧北城公寓門外用力踹著門。
“顧北城,你給我滾出來。”
顧北城剛睡下,聽到門外的聲音頓時清醒,慢悠悠的穿衣下床。
門剛打開,一個拳頭就揮了進來。
好在顧北城有防備,立即後退了數步,冰冷的看著來人,“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
慕斯雙眼通紅,像隻受傷的野獸,他上前一把扯住了顧北城的衣領,沙啞的對他嘶吼道,“為什麼不阻止她,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淩霄那個魔鬼?”
此刻的慕斯風度儘失,理智全無。
顧北城扯了扯嘴角,不溫不火的問,“你說的是誰?”
“你還在裝傻。”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顧北城存心和他作對,就是要讓他難堪。
慕斯緊攥著顧北城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莞莞,我說的是盛莞莞,你滿意了吧?”
顧北城扯落在慕斯的手,反問道,“你是盛莞莞的誰?她的事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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