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說完這些話,抬手看著手指上的戒指。
“我有時候覺得我很不正常,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就是覺得恐慌,有很多想要表達的話,卻總是抓不住,我記得那些和你一起經曆的事情,可我的內心世界就像是死水,冇有任何波瀾。”
她的指尖蜷縮了一下,“隻有這枚戒指出現的時候,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傅燕城深吸一口氣,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眠眠。”
盛眠想了一會兒,才問,“你明天還是會帶我去見秦醫生的吧?”
真是煞風景。
“嗯,會,所以現在好好睡一覺。”
盛眠這才鬆了口氣,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傅燕城看著她的臉,親了又親,卻總覺得親不夠。
許久,他才笑了笑。
這一刻他是如此清醒直白的意識到,盛眠確實很愛他。
她的愛一點兒都不比他的少。
隻是他們都不是會表達的人。
接下來他會做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但他冇有辦法,隻有這麼選擇。
*
早上,盛眠醒來的時候,馬上開始在鏡子前換衣服。
傅燕城就這麼坐在床邊,看著她折騰。
換了三套,她都不滿意,總覺得去見秦醫生,應該穿得更好看點兒纔對。
傅燕城也不催她,看到她想再換一套的時候,輕聲詢問。
“就這麼在意他?”
盛眠皺了皺眉,“我說不上來,就覺得他人很好,我該相信他,他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傅燕城靠在床邊,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盛眠的手上還捏著一件新衣服,緩緩走到床邊,“怎麼了?”
“眠眠,你聽好了,我心裡醋得不行了,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不想為難你。”
盛眠一本正經的點頭,“那我可以繼續換衣服了麼?”
傅燕城深吸一口氣,將她壓到床上。
“我和他約的是中午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呢,先做點兒彆的。”
盛眠被壓著來了一次,這次他冇留情,給她留了滿脖子的痕跡。
等她喘著氣,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冇忍住,又壓著人在鏡子前來了一次。
“不用再換衣服了,夠好看了,你換一套我做一次,這樣你今天可見不到什麼秦醫生了。”
盛眠馬上求饒,“不換了,不換了,我就穿這套。”
傅燕城很滿意,將她汗濕的髮絲彆在耳後,“挺好的,穿著這套跟我做,又穿著它去見你的秦醫生,眠眠會玩情趣了。”
“你彆瞎說。”
傅燕城放開人,嘴角彎了彎,“去洗澡吧,洗完澡出發。”
她這才進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來,看到傅燕城早就洗完了,甚至已經換好了衣服。
她把剛剛那套穿上,想起他的話,臉頰有些發熱。
傅燕城攬著她,“要見秦醫生了,是不是很開心?”
她點頭,控製不住心裡的情緒,隻覺得倦鳥歸巢,有一種極度安心的感覺。
“見到秦醫生之後呢,眠眠還回來麼?”
“傅燕城,你可以跟我一起留在那裡。”
傅燕城深以為然的點頭,“你說的也不是不行。”
盛眠都冇注意到,他隻是什麼都在順著她說而已。
“眠眠。”
“嗯?”
“一定要去見他麼?”
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也有些失落,“你不是答應過我的麼?難道你想反悔?”
“冇有,我隻是想確認一次,開門吧。”
盛眠這才點頭,拉開了第七層的雙開大門。
門外,距離二十幾米遠的紅姐舉著一把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盛眠還冇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臉上噴了一些血,視線往下,她看到了傅燕城滲血的胸口。
七層有兩個樓梯,一個在他們這邊,一個在紅姐那邊。
兩個樓梯中間是巨大的空曠。
盛眠聽到了槍聲,感受到了鮮血,還看到傅燕城抬手,想要把她臉頰的血跡擦去。
但是那隻手隻抬到一半,他就往後一倒,順著樓梯滾下去了。
盛眠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抬頭,對麵的紅姐緩緩將槍收好,她的槍口還在冒著煙。
血液一瞬間逆流。
她想喊叫,但喊不出來。
有什麼將她禁錮著,越收越緊,但那種失去傅燕城的恐慌卻猶如撞擊籠子的猛獸。
再緊的束縛都變成了齏粉,灰飛煙滅。
“啊!!!”
猛獸終於撞破了牢籠。
她飛奔往下,中間還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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