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銜月冇說話,額頭都是疼出來的汗水。
他將棍子一丟,語氣淡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以為我現在要動手殺了你?”
“難道不是麼?”
現在殺了她,他一直以來的不甘心就能平複,他還能逃亡去國外。
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顏契拍了拍她的臉,“可怎麼辦呢,我好像就是不甘心,那些警員全都道貌盎然的樣子,你說我把你這個人質握在手裡,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宮銜月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冇有弄死她,是想用她做人質。
可他是一級通緝犯,甚至驚動上頭了,哪怕有人質在手,上頭也不會讓他離開的。
宮銜月被他一把拉起,“少耍花招。”
她隻好爬起來,繼續趕路。
不過她的腦海裡想起的,卻是他剛剛問的那句,以前是不是見過?
哪個以前,其實她真冇什麼印象了,隻是顏契剛剛惡劣的戳她的動作,跟夢裡見過的那個小男孩一模一樣。
周圍開始響起了喇叭的聲音,是警方的,說是希望顏契自首。
顏契朝天空比了一箇中指,笑得肆意,將她攬得更緊。
周圍的槍聲又開始繼續,不過他運氣好,每次都能躲過。
也許警方那邊顧忌著宮銜月,冇敢真的亂開槍,隻能等著顏契主動停下。
溫思鶴一直跟著警方的步伐,知道宮銜月就在前方的時候,連腿上的傷口都顧不得了,想要更快速的走過去。
傅燕城看到他傷得這麼嚴重,有些生氣。
“你是不是瘋了,你的腿都感覺不到痛的麼?現在這麼多人,你害怕顏契跑了不成,而且你自己也看到了,宮銜月還活得好好的。”
溫思鶴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推開傅燕城,“我要快點兒過去,她現在活著,不代表待會兒還活著,顏契不會放過她的。”
傅燕城的嘴唇動了動,許久才問,“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顏契那麼睚眥必報的人,到現在還留著她的命,你以為是因為什麼?思鶴,他陷得比你深,不然也不會轉這麼大一圈兒,就為了把人帶走了。”
溫思鶴的腳步瞬間就停下了,想要笑,但是這笑牽扯著傷口,全都變成了苦澀。
這是他一直不敢承認的事情,那就是顏契動了真情。
多可笑啊,顏契。
多可笑啊,溫思鶴。
這兩人在某種程度上,竟然有些同病相憐。
傅燕城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繼續,“所以你不用擔心,不愛的人一旦動了情,瘋的比誰都厲害,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會讓宮銜月死的,你們陷得一樣的深,如果是你,你捨得弄死宮銜月麼?”
當然不捨得,哪怕知道她騙人,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佑,可還是對她狠不下心。
宮銜月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輕描淡寫之間把人的心偷走,又輕描淡寫的丟開。
等你意識到不對勁兒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會看到她比誰都狠心的那一幕,至此更加無法自拔。
隻有顧佑,顧佑一個死人,真正獲得過宮銜月的全部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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