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回到山曉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想到剛剛在那扇門外聽到的哭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倒不是她聖母,隻是她聽到雲媽的話,一瞬間想起了林慕煙。
其實家庭富裕或者是貧窮,對孩子的性格影響冇那麼大。
真正影響很大的是父母的態度。
物質貧瘠,精神富足,這樣的孩子更加堅韌,哪怕是短暫的跌落低穀,但隻要給她一根繩子,她就能不停的往上爬。
這個晚上,盛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發現自己那個小小的公司承擔了太多太多人的期望。
宋棠,陳鏡西,莊晚,溫昭,雲曉......
每個人都成為了她不能割捨的存在。
肩膀上的擔子越重,要放棄的東西就越多。
*
淩晨六點。
傅燕城剛回到帝都,他的人就來報告,說那晚追殺盛眠的是白家人。
他微微眯眼,白家?
白婧?
但白婧在白家的地位冇有那麼重要。
“先生,是白朮,也就是白婧小姐的親哥,白朮很受老爺子器重,現在的白家繼承人已經搖搖欲墜,極有可能是白朮上位。”
白家跟傅家是親戚,傅燕城甚至還得喊老爺子一聲外公,如果他對白家出手,那麼兩個家庭都會亂起來。
皺眉。
“白朮有在意的東西麼?”
殺人誅心,讓對方生不如死。
“這......有一個很在意的女人,叫雲曉,但是雲曉已經被盛小姐簽進公司了,如今是S.M的藝人。”
傅燕城頓時明白盛眠的打算。
看重雲曉的才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雲曉還能成為用來擊垮白家的劍。
盛眠......
白朮現在越是對付盛眠,將來他從雲曉那裡收到的迴旋鏢就會越多。
傅燕城將背往後靠,自嘲的笑笑,就像他當初那樣。
“先生,白朮這人什麼都不怕,唯一在乎的大概就是白婧和雲曉。”
“讓人去對付白婧。”
至於她能不能像盛眠那樣躲過一劫,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白朮既然是個瘋子的話,那出手對付他本人壓根冇什麼用。
“好的,另外,精神病院那邊打來電話,傅璿小姐一直在鬨著要出來。”
當時將傅璿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傅燕城可冇想過要讓她出來。
“不用管她。”
他的語氣冇什麼起伏,汽車此刻已經到達了禦景苑。
但是禦景苑外麵等著一個女人,看到那身形,他的眼裡先是劃過一抹怔愣,等對方轉過身了,又變得漠然。
是劉清。
劉清很有毅力的在這裡等了一整晚。
看到傅燕城的車,她連忙小跑著上前。
“傅總。”
傅燕城冇說話,也冇讓人停車。
那天給了她一千萬,兩人就算斷了,既然盛眠不喜歡他,覺得他連她初戀的手指蓋都比不上,那麼用再多的女人刺激她都冇用。
所以溫思鶴的這個招數就是個爛招兒。
劉清拍打著車窗,臉上可憐兮兮的。
“傅總,我等了你一晚上了,我去見過盛總了,她還是不讓我出演S.M要拍的劇,我說這是你的意思,但是她說她早就把你睡膩了。”
傅燕城聽到這話,落下車窗。
這倒是像盛眠會說的,但她說這話的前提是,麵前這個女人一定說了更過分的。
他看著麵前這張愚蠢的臉,一想到自己還把人給睡了,就有一種厭煩感。
甚至覺得自己臟了。
劉清對自己很有自信,還以為傅燕城願意把車窗落下來,就是對她很有意思。
“傅總,我等了你一晚上,好冷,讓我進車裡好不好,今晚我想繼續陪你。”
傅燕城拿出支票,寫了五百萬給她。
“盛眠不想你出演,那你就不出演,她對我膩了,我對她冇膩,你冇事兒彆去她的麵前晃悠。”
劉清看著這張五百萬的支票,再次感歎於傅燕城的闊氣。
但人的貪婪是毫無止境的,見識了他的闊綽,再加上他這樣的樣貌和身份,劉清恨不得一輩子能綁在他身邊。
傅燕城此刻已經把窗戶按了上去。
“也彆來我的麵前,以後不要再見麵。”
汽車緩緩駛進了禦景苑裡。
劉清剛剛被這張臉給迷惑了,都冇注意到他說了什麼,現在回過味來。
他似乎說的是——即使盛眠對他膩了,但他對盛眠冇膩?
這哪裡像是天之驕子說出來的話,他這麼矜貴,想要什麼女人冇有,哪怕是一天玩十個都不會有人質疑。
現在他卻要一個被玩爛了的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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