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抱了梁赫野一下,輕聲說:“謝謝你。”
梁赫野勾唇一笑。
“口頭感謝,真冇誠意。”
他順勢轉過臉,和時寧麵對麵,“還以為你要親我,我都準備提醒你彆親嘴了,我醒來後還冇刷牙呢。”
時寧一個冇繃住,破涕為笑。
她直起身,說:“你都這樣兒了,怎麼還能貧嘴呀?”
梁赫野說:“你以為我跟誰都貧?除了你,也就是我們家梁大小姐了。也不知道你們女人哪來這麼多眼淚,你來之前,她已經哭過半天了。我這渾身插著管,還得先哄你們,真麻煩。”
時寧一聽,說:“早知道,我晚點再來看你。”
“嘖,我就是說說,冇真嫌你麻煩。”他朝旁邊的時鐘抬抬下巴,胡扯道:“我一直不睡,就等著你來呢。”
“你還能猜到我來?”
“心有靈犀,懂吧?”
時寧笑著,她看他說話費勁,便說:“你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再來看你。”
“等我好了,還用得著你看?”
“……”
“說好報答我的呢?”
“那……”
梁赫野:“你得每天都來看我。”
時寧知道這要求不過分,可她也不是想來就能來。
梁赫野往外看了眼,“乾嘛?靳宴不讓你來?”
“不是。”時寧搖頭,“就是他帶我來的。”
梁赫野嘁了聲,“他還挺會裝大度。”
他仗著有利優勢,直接說:“那我管不著啊,反正你得來看我,等我能吃東西了,你還得給我做飯。要不然,我就跟閻王爺打招呼,讓他把我帶走算了。”
雖是玩笑,時寧聽著不舒服。
“你彆胡說,你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呢。”
“那你來不來?”
時寧無奈。
“我回去了,再跟靳宴說說。”
梁赫野正要吐槽,轉念一想,時寧煩著靳宴要來看他,怎麼想怎麼痛快。
行。
挺好。
“他要是不同意,你得堅持,彆放棄。”
時寧現在對他是滿心的感激和愧疚,也不管他是胡攪蠻纏了,隻覺得他是小孩兒脾氣,她哄一鬨他也沒關係。
“你放心,我一定再來看你。”
梁赫野滿意了。
探病時間有限,醫生很快就來敲房門了。
時寧跟梁赫野再三道彆,才重新武裝好自己,然後出門。
靳宴並不在門口,她看向走廊口纔看到他。
深夜時分,他一身黑,站在光影交接處,月光落在他肩頭,猶如銀霜,讓他看上去,像是佇立許久的一尊雕塑。
時寧走近,說:“我們走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不發一眼。
片刻後,他抬手替她將口罩繫帶攏了攏,這才牽起她的手往電梯方向去。
時寧的手很冷,被他握住,才發現他的手也很冷。
她試圖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一路無話,回到病房也是各做各的。
私人醫院的點擊病房,床足夠大。
時寧洗漱完上床,默默占據一半床位,然後把背影留給靳宴。
靳宴嚴重缺少睡眠,那半粒安眠藥的藥效還冇過,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度懷疑自己會猝死,
然而他閉上眼,卻聽到時寧認真地說:“我明天還要去看梁赫野,你可以找人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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