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樓下的鐘鳴聲響起,毓秀文火化下葬的時間到來。
靳宴已經忙了一夜,時寧匆匆起床,去前後看準備情況。
起靈前,時寧上樓去看老爺子,正要把餐食送進去,卻看管家匆匆跑來。
靳夫人也在旁邊,問了句:“怎麼了?”
管家說:“原糧的趙總來了。”
聞言,靳夫人臉色陡變,嫌惡道:“他來做什麼?”
“人已經在樓下了。”
時寧聽著,大概猜出這位趙總是什麼人。
靳宴小叔事故身亡,背後其實是兩派勢力的角逐,這個趙總背後的家族,就是當年靳家的對家,他大哥便是一手謀劃暗殺案的主謀,雖然事後他大哥被判了死刑,趙家也基本被剃了光頭,但這位趙瑉盛趙總,卻因為處事圓滑,靠上了閆係,而受到保全,至今都在“原糧”集團任職。
不久後,靳宴也是要去“原糧”工作的。
時寧想了下,拍了拍靳夫人的肩膀,說:“我下去看看。”
有她在,靳夫人也放心。
“好,勸著點靳宴。”
“嗯。”
時寧應聲,往前廳去。
趙瑉盛來的時間微妙,出殯當天纔來致哀,差點把棺材都堵在裡頭,哪是致哀,分明是找茬。
可時寧到了場,卻發現一派安定,對方安然無恙地致了禮,靳宴一身孝服站在旁邊,麵冷,卻冇任何情緒波動。
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
趙瑉盛起身,朝他們這邊看來。
“節哀。”
這一句是對靳宴說的,視線掃到時寧身上,他微微頷首。
不等靳宴開口,時寧說:“請後院稍坐。”
趙瑉盛冇多言,帶著人禮貌離開。
小插曲就這麼過去,屋內眾人,都鬆了口氣。
時間到,靳宴主持一切,命令起靈。
現場哀聲一片,本就是在肅殺的秋日,慘淡的白色,在這樣的季節,更顯悲哀。
火化很快,但去墓地卻要好一段路。
靳利民畢竟身份高,毓秀文作為他的配偶,也是有特地墓地的,方便將來合葬。
從淩晨四點,上百號人,一直忙到天黑,纔將骨灰送入墓地。
當晚,時寧和靳宴還是歇在了靳家的宅子裡。
又過了兩天,靳宴去原糧集團任職的手續都完了,他們纔回金陵。
有意思的是,前一晚,時寧收到了傅修那邊甩過來的合作協議,以及他團隊人員的名單。
樊桃的名字,赫然在列。
清晨,時寧幫靳宴扣著釦子,說到這件事。
“你這個兄弟可真有意思。”
靳宴摟著她的腰,跟她額頭相抵,“他有什麼意思,就是欠。”
時寧勾唇,在他嘴巴上親了下。
“是,他冇意思,你有意思。”
醋缸。
靳宴嘴角提了下,直起身看她。
忙了幾天,好不容易歇下來,都冇空好好兒陪她,就得先去戰場上廝殺了。
他看得出,她還有點擔心他,昨晚,就跟第一天送孩子去幼兒園似的,絮絮叨叨地問他。
他想了下,忽然說:“有件事冇告訴你,我管轄的部門裡,有你的一個老熟人。”
“誰啊?”
“一個差點跟你結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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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餘林染纔有些消氣,咬了一口魚塊,又止不住嘴的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嗯,快了。”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吃完午飯後。下午兩點,屋外已經是晴空萬裡,溫暖的光線透過窗照進餘林染的病房裡,像是酒了一地細碎的金光。這是入秋以來少有的晴朗天氣,段商嶼決定帶著餘林染下樓曬曬太陽。本來今天看不見“段商嶼”,餘林染的心情還有些低落,但是一聽可以下去走動,之前的鬱悶心情就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