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錚一頓,“知道?!”
溫涼移開視線,隨意地看著窗外,“不就是跟賀銘睡一覺嗎?說實話,我挺喜歡他的,邂逅一夜也冇什麼,現在很多成年人不都這樣嗎?”
旅行的時候碰見對眼的人,一拍即合,水到渠成,一夜歡愉,第二天分道揚鑣,再見麵互不相識。
聽到溫涼這話,傅錚臉色瞬間黑下來,黑到發青。
他眼眸深邃的像個黑洞,死死盯著溫涼,咬著牙根重複,“你挺喜歡他的?!邂逅一夜也冇什麼?!溫、涼、你給我再說一遍?!”
溫涼轉過頭,對上傅錚的眼睛,毫不退縮,“我確實挺喜歡他的,年輕帥氣陽光,總是姐姐姐姐的叫我,逗我開心,讓原本死氣沉沉的我恍然間也變得年輕起來。”
“所以,我昨天白忙活一場,壞了你的好事是嗎?”傅錚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也冇什麼,這種事可以回頭再約,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把你的觀念喜好強加於我,就像你一直跟著我,自以為對我好,實際上卻叫我厭煩無比,你自以為救了我,其實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我求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行麼?!”
聽見回頭再約幾個字,傅錚胸口血氣翻湧激盪。
其實那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為了讓他不再跟著她,她甚至用“求”這個字眼?
傅錚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溫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就不該讓你出來跟唐詩詩一起旅遊,你看你跟她學成什麼樣了?!”
溫涼聽不慣傅錚這樣數落唐詩詩,看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你才發現嗎?我在國外交換的時候,玩的比這開放多了......”
“住口!”傅錚怒不可遏,眼底猩紅,腦海裡不可自製的浮現那一份病曆和調查結果。
確實有不少留學生在國外私生活糜爛。
聽到溫涼這麼說,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真的在想,那個孩子是不是溫涼在國外交換的時候亂來才懷上的,溫涼子宮壁薄,是不是流產的次數多了纔會如此?
傅錚直起身子,退後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涼,“你這麼說,不就是想讓我彆再跟著你嗎?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如此?”
溫涼毯子下的雙手緊握床單,不動聲色,“確定。”
“好,好,好,”傅錚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怒極反笑,“溫涼,你贏了,以後你愛跟誰跟誰,都跟我無關,我不會再跟著你!”
說完,傅錚轉身離去。
“嘭”的一聲,病房門合上。
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
溫涼沉默地看著天花板,眼眶不知不覺間變得一片通紅。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嚥下喉嚨的酸澀。
昨晚上,他的無奈和隱忍,彷彿曆曆在目。
她都清楚。
隻是,他們中間始終隔著一個人。
就算現在那個人消失不見,他們也回不到當初了。
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隻能采用這樣的方式快刀斬亂麻。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她麵前,隻會讓她沉浸在過去,走不出來。
傅錚,如果傷害到你了,我很抱歉。
不過,傅錚應該不會傷心太久,他所謂的對她的喜歡,不過都是愧疚和佔有慾,就像很多男人離婚後還會去糾纏前妻,不是因為多愛,隻是佔有慾發作而已。
等過段時間,他就會想明白,他根本不喜歡她,他喜歡的是楚思宜。
這次傅錚徹底離開了。
她心裡應該高興纔是。
溫涼想要笑一笑,可嘴角卻如同有千斤重,不由自主地往下彎,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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