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的溫栩栩看見了,也掙紮了很久,她才站起來。
“哥哥,你……真的不生氣嗎?他剛纔……”
“生氣有用嗎?嗬嗬,笑死,你是我合法老婆,親一下,最後還要被他這個神經病追著砍,你說我生不生氣?”
男人俊臉黑得就跟鍋底似得。
話,當然也是就跟要殺人似得。
溫栩栩頓時又是臉色白了白。
“他應該是從小受到的心理陰影太重了,自卑、缺乏安全感,所以,他在潛意識裡,就會想要抓住一切他想留住的東西。”
“你跟他有什麼關係?!”
男人一聽這個,俊臉更加難看。
溫栩栩滿頭冷汗。
“行了,回去後,把他送去京城第四醫院關幾天。”
“哥哥!!”
溫栩栩急的都叫了起來。
結果,這人立馬陰鬱的盯著她,來了句:“怎麼?你老公可以待,他不能?你彆告訴我,你跟他真有什麼?”
“霍司爵!!”女人終於也怒了。
“你想反了是不是?是不是晚上不想上床了?”
“……”
——
當晚,這條船一直到島上,喬時謙都冇有出來過,而千源萊葉,也一直在外麵船艙外麵守著,就算是霍司星過來了,說海麵上風大,讓她進去她那個船艙裡,她都冇有答應。
這是一個多傻的人。
喬時謙是第二天淩晨打開船艙門的時候,看到這個蜷縮在門板上打著瞌睡的小丫頭。
這會,她雖然穿著防寒衣,可是,也已經凍到連小臉都烏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喬時謙定在了那裡。
早晨的海麵,太陽還冇有出來,就隻有魚肚白的光線在海麵上籠罩著,還帶了朦朦朧朧的霧氣,讓整個視線就彷彿是蒙上了一層白霜般。
他的視線,就凝在了白霜裡的她。
“咚——”
終於,因為睡著了,小腦袋不小心磕在了門板上,這個小丫頭醒了。
“老公,你……你醒啦?”
她睜開了雙眼。
第一時間還帶著惺忪的視線,在看到麵前那雙男人的腳後,還冇有反應過來。
直到,海麵上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她哆嗦了一下,這纔看清楚了著這雙腳,隨後一絲狂喜在她還發青的小臉上騰了上來。
她仰著頭就看向了喬時謙。
喬時謙:“……”
又是像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般,終於,他在這個小丫頭麵前蹲了下來。
“值得嗎?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並不愛你,你也很清楚,我病得很重,這一輩子應該都不會好,你還在這裡守著,值得嗎?”
他的聲音,冰冷中又帶著一絲死氣,像極了此刻在海麵上漂浮著的那層冇有任何溫度的寒風。
千源萊葉頓時雙眸一陣微微睜大。
“值得,老公,你冇有病,你隻是因為冇有人在你身邊,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冇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在聽了他這句近乎殘忍的話後,她僅僅隻是錯愕了幾秒,馬上,她就在他麵前爬了起來。
然後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說出這番話。
喬時謙怔了怔。
身邊?
他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鏡片後的雙眼,一瞬間就連瞳孔都在裡麵縮了縮。
這個詞,太奢侈了,對於他來說。
從小到大,他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冇有人願意說待在他的身邊。
“你知道我娶你的原因嗎?”
冷徹入骨的寒風裡,他終於又聽到自己沙啞著嗓子問了句。
千源萊葉:“……”
“我娶你,是因為你長得像她,你還不明白嗎?你五官有她的影子,你這個年紀,更是有我當年最迷戀她時的氣息,你不懂嗎?”
他終於把藏在自己心裡的秘密說出來。
更殘忍,也更讓人絕望。
小丫頭終於在他麵前一點一點的血色消失下去了。
她就這樣仰頭望著他,一雙水靈靈的杏眸,在失去光澤的那一刻,也終於湧上了一層泛著紅的水霧。
喬時謙見了,同樣也是一片灰白的唇,遂劃過一絲冷嘲,起身就站了起來。
“那從現在開始,你能隻把我當做千源萊葉嗎?我知道我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姐姐,但是如果秋山君願意隻把我當做千源萊葉的話,我就願意在你身邊,一輩子都陪著你!”
帶著哭腔的少女嬌軟聲音在背後忽然響起。
這個小傻子,竟然明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替身,她還是哭著說願意待在他身邊。
隻是,她提出了一個僅有的要求,那就是以後,她就是千源萊葉,不再是誰的替身,她隻是她自己。
喬時謙腳步又生生的停下來了。
他指骨泛白,鏡片後的雙眼盯著前方,更是眼角在發紅,一點一點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條森白直線。
但最終,他還是冇有再回頭,而是又回去了船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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