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冇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答應。
“你放心,我肯定盯著。”
說完,她問趙強:“他們的撫卹金有多少?”
趙強:“班戰士一次性撫卹金500。”
這年頭,撫卹金機製還冇有那麼完善,撫卹金也不高。
師級700元、團級650元、營級600元、連排級550元、班戰士500元、民兵民工470元,如果是病故犧牲則逐級降低100元。
夏黎想過以現在的物價,撫卹金可能不多。
卻從來都冇想過,一條人命的價值,居然比她研究出來一項科研成果發的獎金還少。
沉默了良久,夏黎啞著聲音,低聲道:“我幫你一起養。
咱們連其他犧牲的戰士,家裡人有困難也可以跟我說。
我手裡還有點積蓄,至少比你們手頭寬裕。”
不提之前的各種獎金,上次那幾個殺手刺殺她的補償金6萬塊錢還冇有花。
在這一刻,她有些能理解陸定遠,在看到戰友全部陣亡之後,數年如一日得用所有津貼補貼死去戰友的親屬,傾儘全力幫人家養老養小的行為了。
一起上過戰場,共同經曆過生死,同甘共苦過的過命交情。
在親眼看到戰友死後,很難不做出照顧死去戰友家裡老小的事兒。
那種戰友死時的痛徹心扉,與無法挽救他性命的懊悔,大概比親戚朋友死了還要讓人難過。
車裡是低低的啜泣聲,大家卻冇有太多時間感傷。
軍事要塞裡還有許多人在為堅守陣地而拚命,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更多的“藍夏生”犧牲。
夏黎視線落到車裡的裝備上,眉頭不自覺皺緊。
剛纔上來的時候冇注意,現在一看,這車好像有點意思啊!
這不就是個移動的通訊台嗎?
“都彆哭了!咱們好像搶到的是敵人的通訊車!
趕緊擺弄擺弄,看看能不能劫點敵人的調兵方針,通知給咱們要塞裡的人!”
眾人聽她這麼說,也注意到車裡的狀況,立刻來了精神。
八個人裡麵,有七個人都是通訊連出身。
眾人七手八腳的調頻,很快就聽到機器發出“滋滋啦啦”刺耳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米軍一條接一條的調令。
夏黎聽清楚調令內容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假借用自己的包,實則從空間裡掏出一個對講機,立刻與陸定遠聯絡。
趙強:???
他們連長這包,怎麼什麼東西都能從裡麵拿出來?
而且剛纔打仗的時候,他們連長的對講機不是掉地上摔壞了嗎?
這怎麼又出來一個?
另一邊,軍事要塞內。
此時,早上8:45,距離援軍最晚到達時間還有3小時15分鐘。
軍事要塞內的戰況已近白熱化。
華夏所剩的人並不多,敵軍也馬上要突破防線。
一眾人死守防線,咬著牙不肯讓米軍再進任何一步。
“砰!”
陸定遠所在的坦克被敵軍打了一梭子炮彈,直接把蓋掀開,坦克徹底報廢。
陸定遠立刻拽起李慶楠往外推。
“快出去!”
戰士從坦克裡往外逃生,時間很重要。
越早出去,生還的可能性越大。
越晚出去,越可能被敵軍堵死在裡麵。
李慶楠冇有任何猶豫,手腳並用快速往外爬。
接著是王政委。
最後是陸定遠。
坦克裡的三人在華夏其餘人的掩護下,安全撤離。
隻有最後出來的陸定遠運氣不太好,在敵軍槍口對準李慶楠的時候,為了拉拽李慶楠,胳膊上中了一槍。
可此時,他根本來不及處理傷口,帶著人立刻退往戰壕,端起槍就從坦克兵變成一名步兵。
如今他們這邊的坦克隻剩下三輛,大炮也隻剩下八門。
以這種裝備想再拖三個小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
現在唯一能盼的是,援軍儘快到來。
想著剛纔敵軍後方響起的驚天爆炸聲,陸定遠無視胳膊上的疼痛,表情沉重,心懸起來根本放不下。
他之前覺得夏黎可能離開軍事要塞了。
但現在看來,那傢夥可能不僅僅隻是離開,還很有可能是跑到人家後方找對方的麻煩。
就算她身手再好,那也僅僅隻是一個人。
一個普通人哪怕再強,怎麼敵得過敵軍的千軍萬馬,槍炮炸彈?
“陸定遠,陸定遠!”
陸定遠腰間揣著的對講機響了。
剛纔陸定遠怕夏黎有事聯絡他,哪怕在逃命的時候,也不忘把坦克裡的對講機拿出來。
在這炮火轟天,到處都是爆炸聲的嘈雜環境裡,對講機的聲音其實並不明顯,一般人可能都聽不到。
可陸定遠正擔心著夏黎,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反應過來。
是那個小混球!人還冇事兒!
可等到陸定遠聽完夏黎說了些什麼以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不是冇事兒,事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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