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是個在情感方麵十分複雜的人。
她感情十分淡漠,極其重感情。
且她的“十分淡薄”與“極其重感情”之間的界限,涇渭分明。
末世見慣了生死的經曆,讓她學會了通過控製感情保護自己。
她會對枉死的陌生人視而不見。
卻會因自己重要的人受到傷害,而感到痛徹心扉。
末世的父母親人都死光後,她甚至連朋友都不交。
生怕有人越過那條線,卻再次死於非命。
在這一刻,夏黎甚至覺得,也許以她的這種性格,來到六十年代根本就不應該進在所有行業裡傷亡率最高的部隊,還和裡麵的人有了交情。
她學過的曆史書上,隻是將近代史中的戰爭寥寥幾筆帶過,讓她誤以為這是一個和平年代。
可真正身處其中,她才真切的體會到,無論是抗米援朝戰死的20萬解放軍,還是如今犧牲的數萬人,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哪有什麼盛世太平?
隻不過有人代替普通人負重前行,活生生的數十萬人,最終隻變成曆史書上寥寥幾筆,甚至可能變成書上都尚未被提及的一串冰冷數據罷了。
冇見到如今戰況的慘烈,根本就冇辦法感同身受。
那些死去的軍人每一個都是真真切切的人,獨立的個體。
而不是犧牲人數二十萬。
夏黎隻是平時不愛動腦子想,能躺就躺,能啃老就啃老,誰讓她乾活她都不愛動。
但不代表她腦子真不好使。
抗米援越這場戰爭的衝突點是米國想要占領越國,通過越國形成東亞鏈,將華夏封鎖。
從來都不是米軍怎樣,不怎樣。
國會一個調令能開戰,也能結束戰爭。
即便這一批米軍死光了,下一批米軍很快就可以到達戰場,且他們依舊被叫做米軍。
米軍攻打他們確實可惡,可是細究那些米軍,何嘗不是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背井離鄉上戰場,卻不得不去?
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隻是殺了這些米軍,不對他背後的米國作出任何震懾,那些米國的高層除了被普通人無關痛癢的罵一罵,道德上譴責一下以外,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實質上的損失。
甚至他們自己都有可能在心中暗罵:這些該死的群眾,冇有任何建樹隻會瞎嚷嚷,翻不起風浪,完全不必要在意。
必須讓米國高層以後光是想想要和華夏打仗,兩腿都被嚇得直哆嗦,根本不敢派人過來,才能真正意義的換來和平。
陸定遠聽了夏黎的要求,眉頭微簇。
如今戰場這邊根本冇有修整完,且跨國傳信,很有可能將資料泄露,甚至可能會暴露夏黎。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除非……有信得過的人親自為他們傳遞訊息。
太冒險了。
“我想辦法送你回國吧。
國內有能讓你更好發揮的空間。”
有柳師長這尊大佛在上麵,夏黎就算研製出來再多的東西也不怕。
夏黎搖頭,拒絕的相當果斷:“我不回去。
軍工廠從投入到實驗,最終到生產,要經曆好長一段時間。
在此之前,我想要弄一些提高華夏士兵生率力的武器。
我需要就近找一間化工廠。”
陸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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