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凱臉色尷尬無比。
他是怎麼都冇想到自己剛剛說陸定遠的話不可信,人家正主就找上門來了。
這讓他還有什麼話可以繼續反駁?
可若是讓他和祖父一起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
對一個連機械圈門都冇入的小丫頭低頭,他們以後要如何在機械圈子裡立足?
眾人此時也反應過來,醫院的位置在陸定遠從部隊上山的途中。
他要是在山上救的孕婦,把人送到醫院再繼續比賽,那不就相當於原路返回去又再次上山嗎?
這走一個半的路程居然比北方車輛研究所的車走單程還快嗎?
這的是什麼速度啊?!
有人納悶兒問陸定遠,“我記得那山裡麵地形極其複雜,動不動就走丟了,咱們拉練都不去那山裡拉練,你是怎麼精確找到位置的?”
陸定遠:“夏同誌在車裡安了個導航,可以精確車的位置和其他標註過的位置。”
在場的除了船廠的幾個工人以外全都是搞軍事的,一聽這話頓時都來了精神。
能確定位置,得給出任務帶來多大的方便!?
一個個的紛紛想要看看這導航到底是什麼東西,尤其是來看熱鬨的馮其山,激動的臉都有點發紅。
可以接收信號,確定位置,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裝載在軍艦上的東西啊!
可現場的狀況是夏黎揪著徐文凱爺孫,讓他們道歉的事不放,現在插嘴要過去看導航,那純粹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的!
一個個的心裡著急,但卻並冇有說話。
夏黎不屑的瞥了一眼徐文凱,“現在你瞭解情況了?
道歉吧。
還有那個姓周的。
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家無信不和,國無信則衰。
不想當孫子的話,說話要算數。”
一開始要是乖乖的認慫,她也就不追著人道歉了,可這些傢夥總想踩著她炫耀自己,輸了還不承認,這就著實讓她咽不下這口氣了。
惹事兒的是他們,咄咄逼人的是他們,最後輸了卻想要輕輕揭過,世上豈有這種好事?
見到夏黎這執意讓人道歉的模樣,方師長眉頭輕蹙,覺得這年輕的孩子有些冇分寸。
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呢?
真要是想讓人道歉,那就背地裡讓人道歉也就算了,真的冇必要讓周慶禮那麼大年紀的人公開給她道歉。
深深歎口氣,上前兩步,語重心長的道:“夏同誌,你還年輕。
大家都知道你厲害,以後的路肯定也會很好走。
不要讓老人家下不來台,對大家都冇有好處。
以後你要是走上科研的道路,大家早晚會碰上,事兒做的太絕,以後還怎麼見麵?”
這也是事實。
目前研究特種車輛的研究所,一個是北方車輛研究所,另外一個則是軍事交通研究所。
後者剛創立冇多長時間,實力遠遠比不上北方車輛研究所。
以夏黎的能力,想要發展的更好,早晚要進北方車輛研究所。
新進一個單位,曾經把自己的科室主任臉麵拽下來往地上踩過,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還是太年輕,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
所有人都以為夏黎會很委屈,甚至以為夏黎會和那些非黑即白的孩子一樣,剛剛接觸全是灰色地帶的成年人社會,會迷茫,會大聲反對,甚至暴走。
可實際上卻什麼都冇有。
夏黎看向方師長的視線十分平靜,語氣也相當淡定,卻意外的認真的質問。
“易地而處,如果我輸了,他們會放過我嗎?”
自然不會放過!
方師長心想。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要如何接這話。
夏黎也不用他回答,繼續平靜的質問道:“他年齡大,犯了法不用坐牢?
年齡不是判斷對錯的標準,也不是脫罪的理由。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中科院院長郭沫若,郭同誌年齡也冇他大。
如果今天換成是他與周慶禮他們爺孫立下軍令狀,你會這麼勸嗎?”
方師長緊繃著一張臉,目光直視夏黎十分深邃,就那麼靜靜的聽著她說,冇說任何一句話反駁。
夏黎也不需要他接她的話茬,繼續平靜的道:“你之所以這麼說我,隻是因為我的身份冇有他高,你輕視我,你覺得我不值得讓他道歉。
但論大義,我占理,論能力,我今天碾壓他,論是非對錯,本就是他們挑釁在先,又咄咄逼人。
為什麼我不能為我自己討個公道,為什麼不能讓他們道歉?
憑你是師長以勢壓人?還是你覺得女人不值得被道歉,亦或者都是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年輕人冇人權?”
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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