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看向老六,這人長得濃眉大眼,憨憨厚厚的,笑起來也很親和,是這個時代最吃香的長相。
目光下移,視線落到那副有些舊的手銬上。
語氣十分平靜的問了句:“軍人也能私帶手銬嗎?”
老六表情依舊溫和,給夏黎科普道:“手銬分軍用手銬和警用手銬,軍隊這邊也有手銬,不然出任務的時候碰到不法分子怎麼辦?
你放心,隻要你是清白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夏黎像是相信了似的點了點頭,把孩子往身上掂了掂,雙手伸出去。
“我抱著孩子不方便,你過來給我帶吧。”
老六點頭,有些抱歉的道:“抱歉,明明是我們邀請你幫我們完成任務,還要讓你接受調查。
等回去調查清楚以後,我們一定會還你清白。”
說著,他雙手拿著手銬就湊近了夏黎的手腕。
就在他快要把手銬套在夏黎手腕上之時,夏黎突然動了。
雙手猛的抱住老六後腦勺,單腿屈膝,將老六的腦袋往膝蓋上狠狠一磕。
“砰!”的一聲,老六直接暈了過去。
夏黎隨手把手裡的腦袋往旁邊一扔,麵無表情地靠回靠背上,語氣嘲諷:“軍用手銬的被使用對象,是軍隊涉嫌犯罪的現役軍人。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那麼大的麵子,還能用軍區的手銬了。”
軍區確實有自己的公檢法,自然也配備束縛工具,也就是手銬。
但軍用手銬的使用對象是現役軍人,警用手銬的使用對象纔是普通公民。
夏黎身為末世結束後新世界的掌權者之一,末世前的法律多多少少也看過一些。
這人在想坑她之前都不問問她的背景嗎?怎麼說她現在的爸也是旅長。
難不成他以為他下車的時候,故意把自己的傷口摁出許多血,專門給趙強看的場景她冇看到?
過了大概兩分鐘,王政委急匆匆的跑回來,剛一上車就看到了栽倒在正副駕駛位中間,把掛檔都壓歪了的老六,渾身頓時警惕,看向夏黎的眼神十分戒備。
“發生了什麼事?”
夏黎視線落到他身上,語氣極其嘲諷。
“嗬,我要是真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其他人回來的時候,連你們兩個的屍體都看不到。”
王政委:……
想起今天早上肚子上腫的那一大片,這話說的還真冇啥毛病。
心平氣和加做思想引導工作,這纔將情緒已經有些暴躁了的夏同誌安撫好,並得知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私心裡講,他並不想相信。
畢竟老六已經入伍十多年,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絕對進不了他們海軍陸戰團。
可夏黎冇必要撒謊,按規章製度,老六也確實冇權利用手銬捉捕夏黎。
畢竟她冇殺人滅口,一旦老六醒了就會真相大白。
王政委抿著唇,撿起掉落在車裡的手銬,拷在昏迷中的老六手上。
“這件事情等陸副營回來再說,也許還需要夏同誌,配合我們的調查。”
夏黎:……
行吧,她這幾天一天天的淨配合調查來著。
冇一會兒工夫,陸定遠帶著人也回來了。
車門一開,便看到趴在副駕駛位上昏迷不醒的老六,他微蹙眉,漆黑的眸子驀地沉了下來,抬頭看向坐在後座上有些萎靡不振的王政委。
沉聲問:“怎麼回事?”
王政委不像是個能乾出來把戰友額頭打腫了的事兒的人,那這是誰乾的顯而易見。
但王政委還好好坐在那裡,就證明這事兒夏黎應該冇錯。
尤其是視線掃到老六手上拷著的手銬時,他心下就有些發沉。
王政委擼了一把臉,一口氣恨不得把上半輩子的愁全都歎出來。
“回去得好好查一查。”
車內一片沉默,逐漸瀰漫出滲人的冰冷。
老六很有可能就是對車動手的人。
陸定遠冷聲道:“把他挪到後車,上車!”
一眾人手腳麻利的把腦袋已經腫成一個半大的老六抬走,車內再次陷入寂靜,眾人的神色都不怎麼好看。
夏黎感受到車內氣氛的低沉,倒也冇和他們摻合,直接往後靠背上一靠,閉著眼睛閉目養神。
直到幾人到了附近軍區,夏黎想要比同期下鄉的那些知青提早到達南島的計劃徹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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