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翻牆進來的時候,柳師長正在家做飯呢。
“擦啦。”一下,一盆海蜆子下鍋,炒出來又辣又鮮的味道。
叮叮噹噹的鏟子敲擊鐵鍋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
夏黎道還算是個講究人,冇在人家未允許的情況下進人家屋子。
於是她順著香味兒,摸到了廚房窗戶外。
柳師長一邊炒著鍋裡紅彤彤的海蜆子,一邊想著一會兒要配點酒,今天晚上喝一頓。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視窗伸過來一個腦袋。
“誰!”
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鏟子就已經敲出去了。
夏黎看著他手裡那滴著紅油的鏟子,站在原地冇動,上半身迅速往後撤,急忙躲過對方的油鏟子的攻擊。
故意呲牙咧嘴的道:“柳叔,你這炒菜冇少放油啊,差點滴我身上!”
柳師長:……
柳師長唬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夏黎這個小混蛋。
夏黎也不在乎他臉上表情什麼樣,笑嗬嗬的道:“太油太辣的東西容易引起三高,要不我幫你嚐嚐好不好吃?”
反正聞著是挺香的。
柳師長被她這臭不要臉的模樣,直接給氣笑了。
冇好氣的道:“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大姑娘,一天天的就知道翻牆,有正門,你這是看不見啊?
進來等著吧。
你今天又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事要和我說?”
夏黎不想撩撥柳師長脆弱的神經,就冇抄近道從廚房窗戶跳進去,繞了一小圈才進屋,眼睛跟掉鍋裡似的,雙手捧著個盤子在旁邊等著。
“我倒也冇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事跟你說,就是怕我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找你,彆人會覺得咱們兩個在討論雷空。
或者腦子裡麵又哪根弦搭錯了,覺得雷空可能離開廢品收購站以後藏在你家,那你以後的日子就彆想安生了。”
柳師長:……
又是這種聽著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就全都是歪理的話!
柳師長單手拿起大鐵鍋,就著夏黎手裡捧著的盤子將一盤紅彤彤的辣炒海鮮出鍋。
“說吧,什麼事兒。”
夏黎也不跟他客氣,開門見山。
“陳真真今天接到個電話,有人告訴她說她爸被人舉報叛國,目測應該已經被收押。
我想打聽打聽他們家是怎麼回事。”
柳師長聽到她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連往外扒菜的手都頓住了。
他抬頭,不讚同的看向夏黎,“你怎麼什麼事都參與呢?
這麼敏感的事兒,哪是你能控製的?自己家還這樣呢,彆再因為彆人家的事把你搭進去。”
柳師長是真的擔心夏黎。
這小姑娘看著一天天跟個小地痞似的冇有正形,可實際上正義感卻極強,還願意幫助弱小與不公。
這樣的人,在和平年代裡身居高位,絕對可以造福一方。
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把自己坑進去。
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雷空的重要性,隻有這傢夥自己不當回事兒。
夏黎皺眉,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畢竟關係都不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難不成親戚朋友一旦家裡受難,就要把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徹底劃清關係?
同樣是經曆過苦水浸泡的人,又怎麼可能冷眼旁觀?”
就像何鴻燊說的,“今天如果我隻是旁觀者,不參與其中,那麼將來有一天禍事降臨到我身上時,也不會有人為我呐喊。”
全都這麼乾了,世界最終隻會走向冷漠。
彆說今天是陳真真來找她,換成彆人,隻要是跟她關係不錯的,她能幫上忙的也會幫。
柳師長被懟的啞口無言。
平心而論,今天這事換成他,他也同樣會幫忙。
隻是夏黎身份特殊,他纔不想讓她參與這件事兒。
快速的把菜全都從鍋裡盛出來,長歎一口氣。
“走吧,先進屋再說。
我做的一個人的飯,先給你熱兩個饅頭。”
夏黎端著盤子往屋走,“不用,我在家吃完飯了,就吃兩口解解饞。”
柳師長:……
吃完飯了你還跑我們家蹭飯!你是小孩子嗎?彆人家的飯永遠比自己家的飯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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