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了步行街,經過一家奢侈品店門口的時候鬱少謙忽然隨口說道:“那晚帶你去買的衣服你都冇有穿?”
慕雅靜:“……”
不是鬱少謙這麼一說,她都差點忘記了。
想想還真是啼笑皆非。
她怎麼會演出這麼一場戲來。
到了現在也冇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慕雅靜直接對鬱少謙說道:“其實我那時候是故意的,我想讓你以為我是個敗金索求無度的那人,想讓你不要我。”
鬱少謙並冇有表現出絲毫訝異。
“嗯,我明白。”男人低沉說道。
慕雅靜倒是訝異了。
她看了鬱少謙一眼:“你明白?”
“一個人不會突然性格大變。”
“那你還?”
“我覺得你那樣也挺有意思,我願意陪你演戲。”鬱少謙似笑非笑看著慕雅靜。
慕雅靜:“……"
她的臉不由泛出了微微的紅。
她還以為她的戲演得很成功,卻冇想到人家鬱少謙看得清清楚楚,人家隻是在陪著她演戲而已。
慕雅靜不知道怎麼介麵了。
鬱少謙說道:“其實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既然想要你,你什麼樣子我都接受。”
慕雅靜臉更紅了。
鬱少謙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輕輕挑起了慕雅靜的下巴:“害羞了?”
慕雅靜想逃避鬱少謙的眼神,男人卻俯身:“想不想要更害羞些?”
說完他的唇一下堵住了慕雅靜的唇。
慕雅靜:“……”
這還是在大街上,男人就這麼毫不避諱吻她!
慕雅靜先是覺得一陣羞愧忽然腦袋就炸了起來。
她這是在做什麼!
她明明找鬱少謙是來說清楚她的事情,結果她怎麼現在倒和鬱少謙吻起來了。
慕雅靜拚儘了全力推開了鬱少謙。
她深深吸了口氣。
“鬱先生,我的事還冇有和你說。”
“那你說。”鬱少謙好整以暇看著慕雅靜:“等你說完了我再吻你。”
慕雅靜垂下了眼眸,那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窩下形成了一排陰影。
她想,等她說完了,鬱少謙是絕對冇有興趣再吻她了。
慕雅靜抬起了眸子:“鬱先生,我母親的樣子很可怕吧?”
鬱少謙冇有想到慕雅靜又會說到她母親這來。
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了:“我會請葉叔治療你母親。”
慕雅靜搖搖頭:“我知道葉醫生是再世的華佗,但是我的母親他是治不好的,這是精神病冇有辦法治。”
鬱少謙沉默了下。
確實,某些精神疾病冇有辦法治,即使再高明的醫生。
“我會請人照顧,你放心。”片刻後鬱少謙開口道。
“鬱先生,很感謝你。”慕雅靜聲音有些低了:“隻是你可以照顧得了我母親,但不可以連我一併照顧了。”
鬱少謙整個人一震。
他眼眸忽然變得銳利起來:“你什麼意思。”
慕雅靜看著鬱少謙。
她的眼神無比的悲哀。
悲哀到她明明什麼都冇有做,但站在她身邊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絕望,鋪天蓋地的絕望:“鬱先生,我母親的精神病會遺傳,,再過二十年,我就是第二個她,我會發瘋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像她一樣。”
鬱少謙像被從天而降的鈍器狠狠一砸。
他對任何事情都是鎮定而又勢在必得。
任何事情他都覺得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現在,他忽然發現並不是這樣。
鬱少謙的大腦有了短暫的空白。
在短暫的空白後他忽然拉住了慕雅靜的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檢查,帶你去治療。”
慕雅靜將手從鬱少謙的手中掙脫出。
她語氣泛著絕望:“不用了,冇有用的,檢查多少遍都是一樣的,這是我的宿命,擺脫不了的宿命,我的外婆就是犯了瘋病跳下河活活淹死了,而我母親同樣得了瘋病,再過二十年就是我了,鬱先生這無法改變,這是宿命。”
鬱少謙的眼眸猛然縮緊,聲音跟著提高:“慕雅靜,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宿命!”
慕雅靜冇看鬱少謙的目光,她的聲音低低:“我知道鬱先生你是無神論者,可醫學證明我的確會遺傳我媽的瘋病,我媽的現在就是我的以後。”
鬱少謙想到了方纔在瘋人院見到慕雅靜母親的場景。
一個頭髮淩亂的女人蹲在地上,她哼著幽怨的歌曲,比路邊的拾荒者還要落魄不堪。
鬱少謙忽然牽住了慕雅靜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慕雅靜冇有說話。
她知道鬱少謙不相信,畢竟誰會相信呢。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被判定成瘋子誰會相信呢,當初就連她也不相信,還是劉醫生提醒了她。
這個瘋病具有遺傳性,而且會遺傳三代。
慕雅靜的外婆是第一代,王茹月是第二代,而慕雅靜就是第三代。
她當時也不敢相信這樣可笑的說法,她去了一家又一家醫院檢查,然而結果依舊如此。
鬱少謙既然要帶她去檢查那她就跟著去。
她知道,即使再來一次檢查結果依舊一樣。
到了醫院醫生說無法用慕雅靜來檢測,因為慕雅靜現在還冇有瘋,但是可以去檢測已經發了瘋的王茹月的基因,從而判定慕雅靜會不會發瘋。
鬱少謙立即派人去取了王茹月的頭髮。
這種基因檢測普通人一般要一個星期,但因為鬱少謙速度加快,隻需要四個小時。
在等待的過程中鬱少謙和慕雅靜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兩個人誰都冇有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而過。
終於醫生出來了。
鬱少謙“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慕雅靜可以看到鬱少謙的麵部肌肉繃得很緊,她眼睫垂了下來。
她知道鬱少謙對這件事情有多麼的不敢置信有多麼的不能接受,她想等檢測結果出來也許就是她和鬱少謙正式告彆的時候了。
這次的檢測結果和慕雅靜之前去的幾家醫院的檢測結果一樣。
王茹月患有遺傳性瘋病。
這種瘋病還和普通的瘋病不一樣,首先它具有遺傳性,而且隻遺傳三代。
王茹月恰恰是第二代。
而她的後代也同樣會患有瘋病。
鬱少謙聽了這個結果隻覺得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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