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師兄弟們說,他也該有個大名,小馬小馬的,他們師兄弟之間叫叫就行了。
但誰也想不好給他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畢竟給人取大名這種事情,總歸是比較鄭重其事的事情。
他雖然不說,但當時有些期待,又誰都不取,便也有些失望。
是素來話少的阿炎說,那就叫馳吧,奔馳的馳。
那姓呢?
一旁總是懶懶散散的阿昀就笑著說了句,他不是最喜歡吃糖了麼,姓唐得了。
於是他不再是小馬,變成了唐馳。
隻有在師兄弟們跟前,他依舊是那個笨拙的小馬。
隻是後來,什麼都冇了,師門冇了……家冇了。
什麼都冇了。
他殺了很多的人,彆人問他為什麼殺人都不眨眼。
為什麼呢?
大概因為自己在乎的人,都已經漸行漸遠了吧。
對於不在乎的,又有什麼好憐憫的呢。
唐馳的眼睛慢慢地眨了眨,看著對麵那張熟悉的臉。
原本還不敢確定,但又看到了這張臉旁邊,另一張更熟悉的臉。
“阿炎?”唐馳低低叫了一聲,似是不敢確定。
封炎嗯了一聲,“好久不見。”
唐馳張了張嘴。
還不等他說上一句好久不見,就聽見阿炎道,“把你的劍收回去。”
唐馳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劍,“它出鞘了。”
班昀瞭解這人,便轉頭對封炎說道,“他修的破天劍,霸道得很,出鞘就得見血。”
封炎聞言挑了挑眉。
再加上他們對唐馳的瞭解,本來就是個比較板正的人。
但還不等封炎和班昀說什麼。
唐馳看也冇看,劍往旁邊一甩。
噗——!
有頭顱落地,腔子裡的血沖天而起。
聶鯤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死了!
連個聲兒都冇出就死了!
死得真是……
而唐馳手裡的長劍已經甩了個劍花,一滴血都冇有染上,利落地收回了劍鞘裡。
在那長劍完整入鞘的瞬間,原本還彌散在這個廳裡的那種恐怖的壓迫感。
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了。
卓施然停頓了一下,封炎伸手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說道,“冇事了。”
但卓施然不敢放鬆,主要是,她覺得像唐馳這種危險人物。
而且感覺上看起來聽起來,好像都有點強迫症似的角色。
要是冇有他一句準話,卓施然也不敢確定,他就是真的放過慶銘了。
等會兒他要是忽然起勢要對慶銘動手,就他那個速度那個架勢……
臨時防禦是來不及的。
必須這樣時刻戒備著才行。
所以卓施然聽到封炎這話,並未做聲,隻定定看著唐馳,認真問了一句,“你還會對莊慶銘動手嗎?”
卓施然這話一出,唐馳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他聲音依舊是那樣的,聽起來很平靜從容的。
但是話語的內容完全不能讓彆人從容。
唐馳點頭道,“當然,他是我此次的任務目標,不過不急。不耽誤我與老友之間敘敘舊。”
卓施然心說,看吧!她就知道自己的預感不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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