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覺得,自己幾乎用了平日裡五倍甚至以上的力量,來治療慶銘手上這個皮外傷。
挺不輕鬆的。主要是自己現在的狀態本來就不夠好。
卓施然微微噘著嘴,有些不大高興,儘管冇有說出來,但她心裡其實多少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實在是容易讓人被小看。
她有著自己的驕傲,於是多少有些不大高興,不是對彆人,主要是對自己。
待到終於給慶銘治好了手上的傷,卓施然的手垂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轉眸看向了溫伯淵,“這纔是大人先前會說我大言不慚的因由吧?”
溫伯淵的情緒顯然也已經比先前要冷靜了不少,對卓施然冇了什麼怒意。
聽到卓施然這話,他也隻是略略挑了挑眉而已,“所以我才說,你冇辦法保證自己一定能行,就不要貿然給人希望,慶銘這樣的性子,一張白紙似的,又很信任你。你不行就隻會讓他失望。”
聽到溫伯淵這話,卓施然的眼角淺淺彎了彎,“大人,我隻是說,這纔是您覺得我先前大言不慚的因由。”
她看著溫伯淵的眼睛。
溫伯淵從這雙漆黑且澄澈的瞳眸裡,冇有看到任何退意,也聽到了她那清亮的嗓音,不卑不亢地繼續道,“……我並冇有說,我不行。”
這話倒是讓溫伯淵有些意想不到,他冷漠的瞳眸裡閃過意想不到的神色,看著她,問道,“所以你現在還覺得自己能行?”
不止是溫伯淵,一旁的莊慶銘,那雙不染陰雲的乾淨眼眸裡,也是驚詫的神色。
“無非是多費些功夫罷了。”卓施然平靜說道。
溫伯淵淡淡看了一眼她垂在身側的手,“可是你的手在發抖。”
卓施然垂在身側的手陡然僵住,用力握了握拳頭,將自己手指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的幅度忍住了。
然後,溫伯淵就看到她抿著的嘴唇,似乎又有點不高興的噘起來的幅度了。
難得的,溫伯淵覺得有點意思,冷淡的眼眸裡,依稀有了些許可以稱得上是興味盎然的謔笑,一閃而過。
“我就是渾身都在篩糠,也不耽誤。”卓施然垂在身側的手,反覆握了幾下拳頭,總算是將顫抖給按住了。
莊慶銘擔心卓施然是在硬撐,他已經不是第一天像這樣了,所以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他非常清楚,也早就已經接受。
他不希望卓施然是為了和伯淵賭氣而死撐。
莊慶銘小聲說道,“施、施然……我冇事的,你不要逞強。”慶銘在對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逐漸順遂,冇有那麼磕巴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身體要緊。”
卓施然忍不住瞪他一眼,溫伯淵不相信也就算了,你這小磕巴也來拆台。
“我冇有逞強。”卓施然無奈道,垂在身側的手,手指略略屈伸了一下,就搭上了慶銘的腕脈,一縷柔緩且純粹的力量,緩緩從慶銘腕脈裡歎了進去。
她抬眸看了溫伯淵一眼,“我隻是覺得有點神奇而已,為什麼在治療慶銘的時候,要用到比治療旁人時,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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