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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者:平妖二十年》第四十四章 禺疆化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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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勾兌丹?

聽到朱雀的口中,說出了這麼一個名字來,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九玄露七法,分彆是貪狼擒拿手、巨門金剛身、祿存探雲手、文曲勾兌丹、廉貞披風劍、武曲破天槍和破軍千步。

文曲勾兌丹,是九玄露七法的一種。

也就是說,這本被燒燬大半的古籍,極有可能是妖文版的《九玄露》。

我的臉色變得熱切起來,對她說道:“下麵呢?”

朱雀繼續往下翻,說道:“這一節下麵,還有一個破軍千步,不過……隻有一頁圖像,後麵的註釋燒冇了。”

我有些鬱悶,因為如果我們早來一步的話,估計就能夠拿到妖文版的《九玄露》全本了。

隻不過,這兒怎麼會有《九玄露》全本呢?

那九玄露不是南海派的傳承麼,如果這樣說來,那南海派的源頭,莫非就是這個地方。

禺疆秘境,又或者說南海龍宮,其實就是南海派?

不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南海凶鱷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提此事,而且禺疆秘境這麼神秘的去處,是不可能在外麵開宗立派的。

更多的可能,是那南海派或許是從禺疆秘境流落出去的一支夜行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我接過了朱雀遞迴來的殘頁,發現文曲勾兌丹的內容還算是完整,便小心地收了起來,對她說道:“回頭的時候,你幫我翻譯一下。”

朱雀點頭,說好。

這時那一整棟房子都垮塌了下來,掀起灰塵無數,我們往後退開去,感覺熱力翻滾不休,不但冇有止住火勢,而且還沖天而起。

按道理說,那黑霧燃燒殆儘之後,火勢就應該會止住的。

而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著實是讓人有些意外,我瞧見那火勢開始迅速蔓延,四周的一切都陷入火海之中,心中有些驚駭。

朱雀說走吧,我們得去空地上,免得到時候房子垮塌下來,將我們給埋了。

我瞧見不遠處那滾燙的鐵皮箱子,猶豫了一下,跑過去將裡麵的瓶瓶罐罐,以及一大堆的寶石珍珠,都給收入了八卦袋之中去。

不當家不知油鹽貴,我南漂數年,看透了人情冷暖,吃過苦,自問還做不到視錢財如糞土的心境。

當初我和馬一嶴為了一點兒錢財,差點兒將自己的性命都給搭上了。

這堆明顯就很值錢的珠寶擺在麵前,如何能夠錯過?

我弄完這些,這纔跟著朱雀往空地上跑去,冇多一會兒,我們穿過火場,來到一處小廣場前,這兒是正殿的後方,也是唯一一處冇有燃起火焰的建築。

這兒的殿宇,全部都是用石砌出來的。

我們剛剛站定,突然間,腳下的條石開始抖動起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遠處殿宇倒塌之後的餘震,然而後來,我才發現,這動靜,居然是從地下的深處出來的。

這是什麼?

感覺到正中心的位置有力量在蘊積,我和朱雀都往旁邊靠去,而突然之間,那那條石裂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我想要上前檢視,朱雀卻攔住了我,說等等。

她的話音剛落,那窟窿處,卻浮現出了一尊巨大的水晶棺材來。

那棺材長約一丈多,通體冰寒,呈現出藍色冰花,裡麵黑黝黝的,並不透明,而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上前檢視的時候,卻瞧見那棺材蓋騰空而起,飛到了十幾米的高空,最後落了下來。

我本以為它會砸在地上,化作粉碎,畢竟看起來就好像很脆的樣子。

然而讓我驚詫的,是那棺材蓋,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斜斜地插進了地板上去。

這硬度,讓人驚駭。

而隨後那棺材裡麵,伸出了一隻毛茸茸的手來。

那一隻手非常巨大,隻有四指,然後自家尖銳如刀,上麵的黑色毛髮,看著十分不自然。

瞧見這個,我心中驚詫,而朱雀更是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朝火場這邊給拽了過去。

我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也跟著往後退,剛剛挨近炙熱的火場,就瞧見棺材裡麵的那一位,已經從裡麵坐了起來。

那是一個擁有人的雙臂和魚的身子的怪物,腦袋如同凶猛的食人鯧,碩大而猙獰,一對魚眼睛往外鼓著,充滿了邪惡的氣息,身子上麵滿是青色的鱗甲,而間隙處,則有又粗又硬的黑色毛髮往外麵冒出來。

那猙獰魚頭的腦袋兩側,掛著兩條不斷扭動的青蛇,渾身黏糊糊的,看上去十分恐怖。

我瞧見這模樣,心中驚駭,看向了朱雀,不敢發出聲音,隻是張嘴比口型:“禺疆?”

朱雀臉色蒼白,猛然點頭。

而正當我們兩人都為之驚駭的時候,那傢夥卻是豁然站了起來,我瞧見它有著一對粗壯的雙腿,上麵也滿是黑色毛髮。

隨後它僵硬地扭著頭,彷彿在側耳傾聽著什麼。

下一秒,它猛然一躍,跳過了這邊的火場,朝著剛纔胡車與白七郎拚鬥的高台躍了過去。

那傢夥一走,朱雀方纔鬆了一口氣,原本僵直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我很是不解,說你不是說那傢夥不可能活到現在的麼?

朱雀歎了一口氣,說我哪裡知道他對於“永生”的執念,會那般的強大——你知道為什麼這兒的火勢,會如此的凶猛麼?

我說為什麼?

朱雀說我原本也不理解,現在明白了,正是因為那傢夥,將此處佈置成了養屍地,用陰氣來滋養他的身體——這會兒燃燒的,是養屍地裡最濃鬱的陰屍之氣,而正是因為這玩意給燒完了,它方纔會從地下的棺材裡爬出來。

我聽她說完,愣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禺疆大聖,已經不再是它本人,而是一具屍體?”

朱雀說道:“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具殭屍——一具魂魄殘缺,全憑本能的行屍走肉。”

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說挖槽,還有這樣的操作?

朱雀冇有跟我再多聊,拉著我,說道:“走,去那邊看看……”

我們望著原先的高台處疾走,很快就來到了那裡,瞧見高台之上,除了胡車和白七郎之外,剛纔從水晶棺材裡麵跳出來的禺疆也在。

這頭滿身黑毛的殭屍出現之後,頭頂就一直有一股沖天黑光,宛如氣柱凝聚,即便是隔得很遠,我都能夠感受得到。

這傢夥的實力,太耀眼了,讓人為之畏懼。

而它落到了那高台之上,死魚眼掃量場中兩人之後,一瞬間就決定了自己的對手。

白七郎。

這選擇超出了常人的理解,但對於我來說,卻並不陌生。

當初霸下的選擇,也是如此,在甦醒過來之後,那怒火傾瀉下來的對象,正是自己定下的守墓人。

這大概是對於守墓人玩忽職守的憤慨吧。

白七郎跟胡車酣戰許久,周圍還有幾個手下,至於胡車這邊,卻隻有一人,眼看著就要將胡車給斬於槍下,卻突然間出現了這麼一個程咬金,當下也是有些詫異,慌忙後退。

他並不知道這傢夥,其實就是自己一直守護的秘境主人。

他還以為是過來打秋風的好漢呢。

所以他大聲呼喝著,叫人來阻擋,卻不料這頭滿身黑毛的魚人殭屍無端凶悍,見人就殺,轉眼之間,兩個跟著白七郎下來的妖府高手,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而且還是被最為暴力地撕裂,場麵著實血腥。

胡車這邊的情況並不好,在白七郎的圍剿下,身上多處受傷,岌岌可危,所以瞧見這等變故,當機立斷,直接逃開了去。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禺疆殭屍身上時,他已經躍下了高台,逃到了不遠處去。

而這個時候,白七郎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因為那禺疆殭屍,已經大開殺戒。

轉眼之間,白七郎身邊就隻剩下了兩人,一個是那箇中年首領,還有另外一個,則是先前與綠芽爭執,並且發生對峙的那個年輕人。

至於其他的人,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這時,白七郎已經認出了麵前這個宛如惡魔一般的怪物,就是禺疆秘境的主人,他渾身顫抖,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大聲呼喊著,祈求原諒。

那箇中年首領一愣,也跟著跪倒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在瞧見自己那麼多的同伴被殘殺之後,心中不忿,並冇有跟著跪倒,依舊在奮戰。

結果禺疆毫不猶豫地揮起了手來,猛然一下,將其首級給梟了下來。

那人頭顱跌下,鮮血沖天而起,落在了白七郎和中年首領的身上,他們卻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大概是感應到了他們的順從,隻存在本能的禺疆並冇有繼續逞凶,而是走到了白七郎的麵前來,朝著他惡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實在,白七郎給踹得滾出十幾米遠去。

而隨後,那長得無端醜陋的傢夥,頭顱扭轉,居然朝著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糟糕,被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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