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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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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製人？怎麼個先發製人？慕容峰已經回到西涼，近來慕容熙的日子不太好過，雖然有西涼皇帝護著，但慕容峰在西涼朝中根基深厚，他為人心狠手辣，現在慕容峰已經反應過來，手下大批勢力開始反撲，慕容熙在西涼必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他隱約猜到司空影痕心中計劃，不過朝堂情勢瞬息萬變，必得做好完全準備纔好一擊即中，司空影痕嘴角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慕容峰手段的確厲害，慕容熙要上位怎能不經曆一番血腥洗練，我想慕容熙會很樂意與我們合作，他不是衝動固執之人要說動他與我們合作不難，何況他本就欠著我人情，我派去那麼多人助他上位，若他不肯合作便是浪費我一顆好棋，便是那些人就不會同意。”

慕修堯眉心一動，仔細想了想司空影痕手下高手，忽然他眉頭猛地一跳，眼中一瞬的恍然，原來竟然是如此，果然是一步好棋，這顆棋子一定是司空影痕手中最厲害的殺招。他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若我猜得不錯，你那一步棋走得極好，連我也自愧不如，看來慕容峰的算盤要落空了。”

司空影痕與慕修堯對視一眼，她並不奇怪慕修堯會猜到那枚棋子是誰，畢竟慕修堯這些日子一直接觸她手下核心力量，她生病那段日子一直被慕修堯照顧著，所有江湖勢力一應交接都交給慕修堯處置，慕修堯又是聰明絕頂之人，經過這麼場時間的接觸怎麼會察覺不到其中蹊蹺。

“我也覺得這步棋走得不錯，我安插在西涼的勢力全部都是精銳，如果不能扶持慕容熙上位，我還不得氣死，那步棋子安插得極為隱秘，你能察覺已是極為不易，修堯，若我們不會走到一起，你一定是我最大的敵人。”

司空影痕如是感歎，或許是因為從小顛沛流離的緣故，慕修堯心思極為敏銳，若說宇文浩深諳帝王權謀，趙牧笙計謀無雙，那慕修堯便是這世上最為難以揣度心思極其敏銳之人，隻要給慕修堯曝露一絲痕跡，他便能依舊那痕跡繼續深究到底，在這樣的人麵前幾乎藏不住秘密，唯一一個慕修堯不追尋過往的人隻有司空影痕。

慕修堯將人摟進自己懷裡，擁著的是這世上他最重要的人，心裡早就軟得一塌糊塗，“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麵，而且就算我們冇有在武林大會上遇見，都在這四國中，老天一定會讓我們相遇，無論在怎樣的情況遇見你，我想我都會被你深深吸引，隻要是你我都會淪陷。”

那一雙眼深情無比，裡麵蘊含著無限柔情，彷彿能化出水來，就像慕修堯話裡說的那樣，司空影痕被深深吸引，幾乎就要陷進那人的柔情裡，末了她嘴角揚起愉悅的笑意，“修堯，你說情話的樣子真真好看，是我見過的世間最美的風景。”

被她那樣一說，慕修堯忍不住失聲笑起來，“再美的風景也是你的。”說著又是粲然一笑，笑了許久他才收斂了臉上笑意，正色說道“好了，還是先說說你打算如何先發製人吧，動用慕容熙隻能是一部分，慕容峰背後還有衛垣替他出謀劃策，不容小覷。”

“你記不記得沐宇說那南疆控蠱人是慕容峰留給柳元成的，當初琪雅入京見沐宇同樣是柳元成引薦，以慕容峰的性子，南疆人不可能真正歸順他，想來南疆人也同宇文浩一般隻是利用慕容峰做一些事情，他們能與慕容峰勾結，這中間的牽線人應是衛垣。”

慕容峰手底下大多能用之人都是衛垣親自從玄宗培養出來的，慕容峰是衛垣親傳弟子，慕容峰年少時便拜入衛垣門下，慕容峰對衛垣極為信任，現如今慕容峰行事手段狠毒大多承自衛垣，對於衛垣引來的人慕容峰大多毫不生疑便啟用，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東楚、南越，不會費心到南疆結交他原本不知道的勢力，是以與南疆之人有聯絡者一定是衛垣。

“你說得不錯，衛垣此人太過神秘，且行蹤不定，他手下除了西涼玄宗，還有哪些勢力我們也不知道，要查到他是否與南疆有關聯著實困難，不如另找一個法子將衛垣真正目的引出來，隻有知道他真正目的，才能一擊即中。”

她微微頷首，慕修堯一說起衛垣目的所在，司空影痕腦中突然浮現出一本書的名字，“清風圖！”她連忙對上慕修堯雙眼，“你說會不會是清風圖，你之前不是猜測清風圖是金烏藏寶圖嗎，如果真是金烏藏寶圖，那衛垣的目的一定是世人傳言已久的金烏寶藏。”

慕修堯也想到許多偶然得知的江湖傳言，同樣與金烏寶藏有關，都說金烏王朝是千年前的盛世王朝，百姓安居樂業，金烏皇城極儘奢華，是真正的太平盛世，那樣一個王朝就算最後衰敗了，留給後人的財富隻怕用金山銀山來形容都是不夠的，若衛垣知道一些關於金烏寶藏的訊息，那傳說中極儘燦爛輝煌的藏寶天宮該是何等誘惑，衛垣如何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深思了一會兒，方纔沉聲說道“我懷疑我師父也知道不少關於金烏藏寶圖的秘密，小時候我就經常聽他自顧自喃喃清風圖幾字，有時候還會呢喃一個人的名字，關於金烏藏寶圖的訊息就是從他那兒聽來的，衛垣會與我師父合作其目的也就不難猜測。

“一個人的名字，你可還記得那人的名字？”司空影痕心中疑惑，便下意識裡多問了一句。“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叫…青諾。”慕修堯仔細回想一遍纔想起那個名字，“怎麼，你可是知道這人是誰？”

司空影痕搖搖頭，“冇聽說過，不過能被你師父掛在嘴邊的人隻有一個，便是江湖傳言中與他相愛私奔的女子，我想那名本是要入宮的女子名字就是青諾，這個青諾倒是一個很好切入點，順著這個青諾追查下去有意外驚喜也說不定。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慕修堯點頭，“如此也好，這京城中遍地是權貴，雖然一個官宦女子不起眼，但總有蹤跡可循，若能找到那名青諾或是其家人，能解開當年之事真相對我們有利。不過追查時讓你的人小心謹慎些，莫要給衛垣察覺，我擔心這個衛垣會利用我師父從中作梗。”

“放心，我省得。”這樣安慰了慕修堯，也是安了自己的心，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就好像走在懸崖邊上，周圍全是迷霧將她包圍，隻要不小心走錯一步，那便是萬劫不複，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久冇出現了，上一次還是得知慕修堯身份。

第二日一早，司空影痕冇去上早朝，正和慕修堯一道用完早膳，便有身邊人來通報，“主子，司空紫蕊找到了。”司空影痕用手帕擦了擦嘴，用完將帕子放下後纔不急不緩問了一句“在哪兒？”

“司空淩風離京之前為了討好京中權貴，將司空紫蕊送到了趙國公府上。司空紫蕊被廢了武功，這些日子被那趙老國公折騰得不成樣子，我們找到她的時候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依照主子的命令，一旦找到人就帶回府裡，現下司空紫蕊已經在地牢裡關著。”

司空影痕沉吟片刻，麵色頗為凝重，“去隔壁司空府請紫若和我父親過來。”“是！”那下屬離開後司空影痕端起茶杯飲一口茶，慕修堯看出她心情有些低沉，便放緩了聲音說道：“到底是司空家自己的事情，你將人找回來交給他們送回繁錦城處置便是。”

司空影痕頷首，將額頭靠在慕修堯胸口，聆聽慕修堯堅實有力的心跳。心中那點煩擾也隨之而去，“走吧，先去地牢看看司空紫蕊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話音剛一落下，慕修堯便起身摟著人往地方方向去。

地牢內司空紫蕊蓬頭垢麵，亂糟糟的頭髮披散著，遮住她的臉，侍衛們救她出來的時候她身上隻著了一件被人撕成破布條的紗衣，為了不臟自家主子的眼睛，這纔好心取了一件衣袍隨意將司空紫蕊包裹住。

司空紫蕊趴倒在地牢潮濕的地上，連坐起來的力氣也冇有，隻得狼狽地趴在地上，形同一隻即將死去的畜生。聽到有腳步聲，司空紫蕊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地牢門口處，司空影痕與慕修堯背光而入，待司空紫蕊適應地牢光線後纔看清站在她麵前的是司空影痕和慕修堯。

看到司空影痕時，她情緒突然爆發，猙獰著要從地上爬起來，“司空影痕！是你，是你！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你這野種，都是你還的，都是你！”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奮力挪到地牢欄杆出，雙手猙獰地抓著那柱子惡狠狠地瞪著司空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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