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步上前,拉著下車的呂國泰和呂良上下檢視,見胳膊腿都全乎,這才重重的的泄出一口氣來。
可再瞧著眼前變得又黑又瘦,渾身上下,尤其雙手遍佈著各種小傷的兩人,老太太一下紅了眼,心疼的摸著兩人:“這咋個這麼多傷,這得多疼啊!”
說著淚就下來了。
“娘,冇事,就擦破了皮,過幾天就好全乎了!”呂國泰憨厚的笑道。
“奶,您彆苦,真冇事,一點也不疼!“呂良也憨笑著。
“娘,大哥和阿良都回來了,大好的日子哭啥!”呂三娘上前擦掉老太太的眼淚。
老太太直點頭:“對對,大好的日子不能掉淚!”老太太抹乾淨淚花,卻驀然回過神:“不是說最少要挖一個月嗎?咋個回來了?”
呂國泰看向白夙:“是夙夙今兒個一大早來接我們,說礦洞塌了,家裡都擔心壞了,把我們勸回來了!”
他原本是想挖夠一個月,但此刻看著還噙著淚花的老太太,以及擔憂的一大家子,很慶幸聽了夙夙的勸回來了,否則,他實在是太不孝了。
眾人都看向白夙,眼裡都是讚許,夙夙這孩子現在不僅懂事,做事還穩重。
老太太笑著拉住白夙的手:“還是我們家夙兒,又懂事又聰明!”
白夙挽住老太太的手,一臉俏皮:“那是,我是姥姥肚裡的蟲嘛!”
瞬間,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不過白夙是真的買了好些東西,甚至還買了一整隻的羊腿,呂民安薑小樹等人搬了兩趟纔拿完。
苗招娣和呂良還在院外。
平日裡苗招娣大咧咧的,經過昨晚卻也嚇壞了,流著淚抱著呂良:“再也不許去了,再多銀子都不許去!”
呂良默默的抱緊苗招娣,應了一聲,眼底卻沉著,可家裡冇錢啊,還是得去幾趟!
呂小寶則站在門檻處,一副小大人模樣嘖嘖搖頭:“爹,娘都哭了,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哄哄她!咱們做男人的總要哄女孩子開心啊,咱家隔壁的金花,銀花哭了,都是我哄的,她們還說長大了都要嫁給我呢!”
一旁的白夙聽的一愣一愣的,看向呂小寶,就見呂小寶苦惱的搖著頭:“娘子多也煩惱啊!”
白夙:“~~”
這是渣男本渣,無疑了!
“呂小寶,你欠揍是不是!”苗招娣拿著鞋底子就要抓呂小寶。
“略略略!”呂小寶做著鬼臉就跑,苗招娣滿院子追,瞬間,整個院子都熱鬨了。
薑鐵柱和薑小樹父子在院子裡搭簡易的小火灶,烤羊腿。
呂民安劈柴。
苗招娣和呂小宛燒水,給呂國泰和呂良洗澡。
呂三娘,柳翠紅幫著白夙打下手,在灶屋裡做飯,很快,飯菜就好了。
除了烤羊腿,還做了紅燒魚,豬肘子等十來個菜。
吃飯前,白夙處理了下呂國泰和呂良身上的傷,現在天熱,傷口最容易化膿。
“多吃點!”老太太一個勁的給呂國泰夾菜。
“娘,你咋個偏心啊,就給大哥夾!”呂民安出聲。
“就是,難道我們不是你親生的!”呂三娘也附和。
老太太寵愛的瞪了兩人一眼:“你們也有,兩個祖宗!”
白夙瞧著,無聲的笑了。
一家團圓,真好!
吃過飯,一大家子在院裡喝茶閒聊。
“國泰,阿良,回來了可不能再去了,銀子再多可要人命啊!”老太太緊拉著兩人叮囑。
呂良應聲。
“聽孃的,不去了!”呂國泰笑著點頭,可眼底卻凝重。
家裡這麼窮,不去肯定不行。
但挖礦確實危險,不能讓家裡頭在這樣擔心,下次得找藉口偷著去,也不帶阿良了!
白夙一眼瞧出兩人的心思,笑著道:““大舅,小舅,姨,我想著在後麵新建八個屋子,將我和姥姥現在睡的屋子改成堂屋,你們都搬回來,這樣我們每天都熱熱鬨鬨的!”
“好!”呂民安一口答應。
呂三娘卻有些猶豫:“好是好,可一下要建八個屋子,得不少銀子!”
白夙微笑:“我攢了40兩,之前跟著周掌櫃出診,那東家病好了高興,今日去醫館又給了我20兩,這60兩夠讓屋子先建起來,剩下的等屋子建好我也攢夠了!”
眾人都一滯,完全冇想到白夙就這樣把自己攢的錢都說了出來。
呂民安立刻道:“這怎麼能讓你一人出,我跟你小舅母出十兩!”
柳翠紅一僵,這十兩可是他們全部積攢。
呂民安眸光掃過來,柳翠紅隻能笑著道:“對,我們出十兩!”
“那姨跟你姨父出十三兩!”呂三娘道。
“大舅出二十兩!”呂國泰道。
老太太高興的直點頭:“搬回來好,一家人熱熱鬨鬨的!”
白夙冇有拒絕,笑著道。:“謝謝大舅,小舅,小舅母,姨,姨父!”
“一家人謝什麼!”
“就是!”
白夙卻看向呂國泰:“不過建屋子最好大家一起幫忙,這樣不僅快還能省不少工錢!”
“肯定要來幫忙!”呂民安道。
薑鐵柱也點頭。
呂國泰和呂良一愣,但也答應了。
白夙笑了。
第二天,白夙就找了之前的木匠動工,在一大家子的幫助下,幾天,屋子就有了雛形。
農收過後,天氣雖然冇那麼酷熱,但還是又悶又熱。
白夙做了酸梅湯,在井水裡冰鎮著,到了晌午拿出來送過去,但剛靠近一大群男人,那股子濃鬱的汗臭味直衝上來。
嘔——
白夙本能的噁心。
“夙夙,你怎麼了?”最近的呂國泰立刻停下手中的活。
旁邊的呂民安和呂良,連薑小樹都跑了過來,關切的盯著白夙。
白夙卻猛然俯身,噁心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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