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雖然驚訝,但卻半點冇有慌亂,即便是他已經受傷,也不是餘念之能對付的。
隻是高聲問道:“念之,你這是要乾什麼?”
餘念之這時候想要變招或是掩飾,已經來不及了。
他心念一動,大聲喊道,“妖人,休傷我師父!”
說完,裝出中了幻術的樣子,將這一刀照著劉長老身邊的粗木藤砍過去。
劉長老輕輕一掌拍在餘念之的手腕上,拍飛了餘念之的長劍。
長劍很快墜入河中不見了。
劉長老自己中了幻毒,靈力所剩無幾,也不疑有他。
餘念之還在大喊大叫,直到被劉長老拍了一巴掌,這才平靜下來。
他雙手捂著臉,詫異的看著劉長老。
“師父,徒兒可是做錯了什麼?”
疲憊不堪的劉長老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些。
簡單的解釋道:“念之,你剛纔中了幻術,為師這一巴掌是為了讓你清醒過來。”
“師父,”餘念之的聲音略帶委屈,我好像靈力耗儘,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為師也是一樣,估計咱們都被暗算中了幻毒,先不要糾結此事,趕緊離開這裡吧。”
說完,劉長老擺擺手,便不再繼續解釋。
而是把百寶囊拿過來,想要從裡麵找出來傳訊玉佩。
劉長老的速度並不快,他在思考如何向大長老彙報此時的情況。
餘念之不再嘗試殺掉劉長老,而是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劉長老。
“師父,您先喝口四物酒潤潤喉嚨,咱們現在安全了嗎?他們應該找不到咱們吧?”
劉長老確實身上有些乏了,接過四物酒仰頭喝了幾口,眼中浮現出濃烈的恨意:
“我必將徹查此事,絕對不會放過這兩人的!”
說著,他把喝了幾口的酒葫蘆遞給餘念之,隨口問道:
“念之,你怎麼不喝呢?”
劉長老隻是隨口問。
但餘念之卻以為劉長老已經發現了什麼,嚇得心臟突突的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支支吾吾了一下說:“師父,我現在還不渴。”
餘念之自己當然是不敢喝的。
他這四物酒是加了料的,劉長老會身中幻毒從而導致使不上力氣,就是這四物酒的功勞。gòйЪ.ōΓg
隻不過,他怕劉長老會覺察到也不敢多加,隻是保持在劉長老喪失大部分攻擊能力的狀態。
好在,劉長老也冇有多想。
這四物酒可不便宜,都是受傷的時候用來快速恢複體力的。
他以為餘念之隻是單純的因為冇有受傷,而不捨得喝。
在他眼裡,餘念之是自己人,又是他剛收的親傳弟子,斷不可能謀害他。
劉長老的傳送法器是隨機傳送的。
雖說距離不是很遠,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被人找到。
所以,劉長老此刻並不著急。
雖然手裡拿著傳音玉佩,但卻因為冇有想好措辭,而冇有立刻給大長老發送傳音。
想到大長老可能會大發雷霆,他心中有些煩躁,甚至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回去。
但他依然慈愛的抬頭看了餘念之一眼。
這是劉長老的第一個親傳弟子。
他現在看著這個弟子,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收徒的喜悅,甚至沖淡了今晚任務失敗的沮喪感。
兩人都端坐在一個類似大圓盤的法器上。
這隻是一個防禦性法器,類似於大盾牌一類的裝置,形狀酷似一個不規則的大圓盤。
這法器采用的材料特殊,所以可以漂浮在水麵上。
卻並不是專用的劃水裝置,還需要人力來操控。
法器上麵,還有一些劉長老最初變幻出來的樹藤,尚未消失。
這大圓盤隨波逐流,飄在落霞河上,倒也還算平穩。
“念之,你先往岸邊劃劃,為師休息一會兒。”
餘念之點頭答應,徒手劈下一條樹藤拿來當做船槳劃水。
劉長老閉上了雙目,依然在思考如何向大長老交待。
劉長老現在全身提不起力氣,他閉著眼睛隻想抓緊時間恢複靈力。
餘念之用眼角悄悄看著劉長老,心裡卻是心急如焚。
薑瑾年和歐陽雲磊還冇有來,這可如何是好?
他的百寶囊一直在發燙。
極有可能是薑瑾年在給他傳達訊息,但是他現在既不敢檢視,也不敢回覆。
餘念之腦子極速轉動。
劉長老不死,死的就得是他。
這世上哪有什麼不留痕跡的事情?
兔走草動,鷹飛風起,隻要有心便有跡可循。
餘念之身上帶著的法器,可以讓薑瑾年知道自己大致的範圍。
這一路順流而下,自己的方位不斷的變換。
餘念之有些擔心薑瑾年會找不到自己。
如何不留痕跡的向薑瑾年報告自己的位置,成了一個大難題。
餘念之偷偷的看了一眼劉長老,劉長老依然在閉目養神。
餘念之一邊往岸邊劃,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隻見,不遠處有一片突出水麵的雜亂的東西。
因為相距還遠,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他小心翼翼的將身下的法器,向著那片雜亂的東西劃過去。
等到了那片東西的附近才發現,這是河中一個凸起的大岩石,周遭還有一些露出水麵的小塊岩石。
餘念之小心翼翼的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塊螢石,作出檢視周圍情況的動作。
他剛纔已經表明自己因為中毒靈力喪失,視物模糊。
如果劉長老問的話,他就打算說自己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隻能用螢石照明,這樣也能矇混過去。
餘念之手持木藤慢慢劃著水,小心的繞過這片區域。
好在劉長老依然緊閉雙目,一言不發。
破損的寶甲被隨手扔在一邊,劉長老上身披著一件法袍,盤腿坐著。
他正在全力恢複中。
偶爾會略一睜眼,向周圍投去警惕的一瞥,很快又會閉上雙眼。
劉長老心中暗暗著急,這次中的幻毒很是邪門,無論如何都無法聚集靈力。
努力了很久,也不過隻是聚集了一絲半點的,冇有大用處。
餘念之可不敢再衝劉長老下手了。
剛纔一衝動劈了劉長老一刀,好在自己用謊話圓了過去。
要是再敢衝劉長老出手,怕是說破天去也救不了他。
他隻能寄希望於手中的螢石,讓薑瑾年儘快的發現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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