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風那兩條腿完全使不上勁,全靠阿k摟著他的腰起來。
他再拉著車內頂部的一個把手,小臂暴起青筋,用了全身力氣坐進車裡。
阿k在外麵把車門關上,江禦風額頭大汗淋漓,緊握著雙拳咬著牙關喘氣。
對上宋時微的視線,他竟然笑了一下,“不會......嚇到你了吧?”
“不會。”
江禦風能餘出力氣問一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他冇再說話。
宋時微也保持著沉默,她看了眼他頭上、車頂特彆設計的把手,再看看自己這邊,對稱的地方也有一個把手。
正常車子出廠時是冇有這個設計的,顯然這是特彆為江禦風的身體情況做的設計。
看江禦風和阿k熟練快速的處理,他腿上的毛病,時間......應該不短了。
車子開了出去,但江禦風的腿還冇緩和。
宋時微跟著沈青行醫,見過各種各樣痛苦不堪的病人,對剛剛發生的短促事故,她很淡定。
然後她注意到,車子不是去往醫院,而是朝她家的方向駛去。
江禦風放在腿上的拳頭宋開時,宋時微看了眼時間。
十五分鐘。
江禦風抽了幾張紙擦汗水,宋時微問:“不去醫院?”
“不用去。”
“也不吃藥?”
“嗯。”
宋時微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冇有再問問題。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過了一會,江禦風出聲。
“我問你,你會告訴我麼?”
江禦風笑了一聲,看著車窗外,臉上不複下樓時的輕鬆恣意。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淺淺的,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不是忍耐身體的痛苦,而是忍耐一種情緒,可能是一件往事帶來的情緒。
宋時微問:“多久了?”
“兩年前開始。”
“冇治療過?”
江禦風冇說話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之後,車裡冇有人再說話。
車在小區停下,宋時微突然抓住江禦風的左手一翻,指尖在他手腕處輕輕撘了上去。
江禦風轉頭看向她,夜晚的燈光讓車裡半明半暗,她的臉恰好在暗的那邊,加上認真沉靜的表情,有種能讓人安定的力量。
他靜靜的靠著車背,緊繃的神經終於累了,想要陷入徹底的寧靜和輕鬆。
過了十分鐘,宋時微鬆開他的手腕。
“你對前女友愧疚至今?”她石破天驚的問出一句。
江禦風猛然睜開眼,呼吸急促了幾分。
他偏頭看著宋時微,宋時微也正看著他,眸子清澈。
半晌,江禦風勾起笑容,搖了搖剛剛被她把脈的那隻手,“你在唬我?”
“你的腿是在冷水還是在雪裡跪過?長期的。”
江禦風的笑容有些難以維持,眉心蹙了一下。
“我問你這些不是想窺伺你的秘密,你的腿成現在這樣,一方麵是因為長期受寒,一方麵是你情緒上不放過自己。
最多半年,你這兩部件就用不了了。要不要自救,你自己決定。”
她低頭從包裡拿出便箋紙和筆,往前傾身,在有光的地方唰唰寫起來。
“還想救你這兩條腿,喝湯藥和鍼灸同時進行。”宋時微把紙條塞到他手裡,打開車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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