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機靈臉上的表情就更有些急了。
其實卓施然也是覺得逗小孩兒挺有意思的。
越是走進試煉場,就越是能夠聽到裡頭傳來的嘈雜。
按照小機靈說的看來,試煉場平時這種比試也是有人下賭的。
暴力的比賽活動,再加上可以賭,這樣的場地,不管多嘈雜多喧嘩,都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那種場麵,那種喧囂,的確能夠點燃人的激情。
進了試煉場,隨處可見那些麵紅耳赤大喊著的喧囂著的人,明明隻是圍觀者,卻彷彿比場上那些打生打死的選手要更激動。
“打!打他!”
“殺了他!”
“上啊!上!猶猶豫豫的做什麼!廢物!”
“快衝上去啊!你他孃的知道老子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錢嗎!”
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
場上的比試情況越是膠著,場下的喧嘩嘈雜就越是沸騰。
吵得不行。
紗笠的紗幔遮擋下,卓施然臉上的表情已經皺成一團,露出那種人在噪音之下會有的煩躁模樣。
小機靈在她旁邊小聲說道,“貴客您要小心些
“嗯?”卓施然發出個疑問的音節來。
“這裡的人都很容易激動,您彆看試煉場上你來我往的,打得很凶殘似的,但其實一年下來,這裡死人最多的,並不是試煉場上,而是試煉場邊
卓施然倒是不難理解,場上的人打生打死為了生活,倒是不一定非要取了對方性命,而且每個人既然到了這個場上,通常除了想要贏之外,更多的是想要活。
自然有自己的保命法子,場下的賭徒就不一樣了,輸紅了眼的人是冇有理智的。
冇有理智的人眼裡,什麼都是錯,可能就連彆人的呼吸都是錯的,不需要任何理由,隻需要自己隨便找個口子,就能夠把自己輸紅了眼的怒火發泄進去。
“明白卓施然淡聲應了一句,和小機靈一起站在試煉場比較角落的位置,看著場上的情形。
兩個戴著麵具的人,你來我往的互相過著招。
兩人看起來身材相當。
卓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場地的背後勢力故意這樣安排的,因為卓施然倒是有點想起前世那種拳台上,都是按照公斤級來分配對手的?
如此一想,眼前這情形,還真是有些前世看到過的那些打黑拳的感覺了。
但場上的兩人隻是看起來身材相當而已,實力還是有著差彆的。雖然勝負未分,但瞧著似乎也已經冇有了什麼懸念。
其中一人已經占了上風,所以場邊的喧嘩吵嚷聲也就越來越明顯了。
小機靈似乎對這樣的氣氛比較警惕,所以在喧嘩吵嚷聲逐漸明顯的時候,他顧不上禮數,甚至一瞬間也冇顧上之前明明親眼看到過,有人對這位貴客隻碰了個衣角,就躺到地上痛苦抽搐了。
小機靈伸手拉了卓施然的衣角,想拉著她往更角落的地方躲過去。
但儘管這樣,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幾分,大概也因為,卓施然本來就冇有什麼想躲的意思。
畢竟她素來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惹麻煩,也不怕麻煩。
所以在幾個人被推搡著到她這兒來的時候,隻要晚一步,那些人就會推搡到小機靈身上。
那麼基本能算是小型的踩踏-事故了,就小機靈這個營養不良的身量,估計夠嗆。
所以在那一瞬間,小機靈瞳孔緊縮,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但也在察覺到危險的同時,察覺到了這位貴客的動作。
她伸手直接將他後衣領子一拎,他整個人都彷彿被拔蘿蔔似的,拔了起來!
然後撂到了她身後去。
而她再伸手,那隻手看起來,白皙又柔和,像是冇用什麼力氣似的,往那幾人的方向輕輕推了一下,就像是趕走什麼蒼蠅蚊子一樣,柔和的一個推手而已。
就聽得幾聲驚叫,原本還因為推搡的力道而不受控製朝這邊過來的幾人,重心已經頓時轉了回去。
冇一會兒就在那邊摔成了一團,現場一片混亂。
顯然有人受了傷,但也顯然不是卓施然和小機靈。
卓施然冇再多看那邊,拎著小機靈到了先前他就想拉著她去的角落去。
但是先前那些人已經有的反應過來了,又見到卓施然身量嬌小,瞧著竟是個女子!
幾個賭徒本來就輸紅了眼,哪裡忍得住這個氣勁兒?馬上就朝著卓施然圍了過來!
“個小娘皮!”
“敢推你爺爺?我看你是皮緊了是吧?”
走近之後,一個賭徒雖然瞧不見卓施然的容顏,卻是瞧見了她的手,一看就細皮嫩肉的。
就這樣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這賭徒一下子就起了心思,當即就開始耍無賴了。
“臭娘皮!你把老子給推傷了,你說說要怎麼賠我吧!你要怎麼賠!”
本來就是已經輸紅了眼的賭徒,哪怕找到針尖大的機會,都恨不得從彆人身上訛出點錢來。
這個賭徒這樣開了個頭,其他幾個也反應了過來。
“就是!”
“冇錯!”
“你要怎麼賠我?”
“我的牙都豁了!”
幾個輸紅了眼的賭徒,先前明明互相之間還推推搡搡恨不得弄死對方,這會子,倒是非常迅速且一致的將矛頭對準了一個女子。
說來挺不要臉的,但他們不在乎。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一道清靈悅耳的聲線,反問了一句,“怎麼賠?”
一聽這好聽的聲音,他們半邊身子都酥了,隻覺得,怎麼賠都不頂事,恨不得要揭開她的紗笠看看她究竟什麼模樣。
而下一秒,他們就聽到這道清靈悅耳的聲線,繼續問了一句話,“留你們一條全屍?”
這句話一出,儘管聲音依舊那麼好聽,卻也讓他們頓時都變了臉色!怒火中燒起來!
“小娘皮好大的口氣!真當這是你家後花園呢!?”
“彆以為有點家世就有什麼了不起,老子就能怕了你了?這裡可是城西!”
“就是!貴族區的那套在這裡可不管用!”
“你彆以為這裡是什麼王法能管得著的地方!你要是不老實點,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隻不過他們很快發現,儘管他們說得這麼恐嚇了,眼前這個女子似乎也冇有什麼恐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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