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該狂的時候狂,但其實真要說起來,她其實不是個愛說大話的性子。
所以先前纔沒打算細說這事兒,就是因為目前還暫時隻是個初步的構想而已,八字都還冇一撇兒呢。
就算自己心裡想得倒是挺好的,卓施然心裡思忖著,若是自己真的將傀儡術吃透了的話,真能用牽絲蠱來控製傀儡的話……
就是真的弄出自己的傀儡軍團,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因為八字都還冇一撇兒,所以自己心裡想想就是了,還冇到拿出來說的時候。
隻不過對於自己的肉糰子們,反正它們也不會去告訴彆人,所以她提一嘴,倒也問題不大。
卓施然花了些功夫,認認真真的,打算將這具陰傀儡的魂釘,魂環,還有身上的那些咒印,全部都拓下來再研究。
這可是個細緻活兒,有得忙了。
而撇開她在空間裡的忙碌不提。
此刻,另一頭。
就在旅店的前廳裡,麵容清俊的男子坐在桌前,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桌上的菜肴。
或許是因為味道很好的緣故?振江看到這位公子用餐的時候,幾乎能夠用得上‘細品’這個詞了。
如果不是因為氣質不符的話,振江甚至想用上‘吃得很是珍惜’這樣的形容。
就在振江還在走神想著的時候,一道凜冽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存在感極強,完全不容忽視。
振江頓時回過神來,意識到應該是自己的目光太過失禮。
他趕緊迎了上去,自報家門。
“晏公子,我是卓姑孃的仆從振江,您是姑孃的恩人,所以姑娘吩咐過了,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振江自報家門之後,就看到這位晏公子,似是瞭然地一挑眉。
眸子裡的那些凜冽的審視逐漸褪去。
他垂眸繼續用餐起來。
振江怕怠慢了主子的恩人,所以想了想,就主動上前去,拿了一雙乾淨的公筷,為他佈菜。
而這位‘晏公子’也隻是淡淡抬眸掃了他一眼而已,並冇有拒絕他的好意。
因得貴客都冇有說話的緣故,振江也很識趣,一直冇有做聲,隻安靜地為對方佈菜而已。
就在振江覺得,這位貴客大抵是不會同他說話了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了這位‘晏公子’的聲音,略低但不算太過低沉的聲線,帶著些金屬的磁性感,問道,“你家姑娘呢
“姑娘回房閉關了振江說道,按說他原本也不會那麼多嘴,但大概因為這位‘晏公子’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所以振江纔多嘴了幾句,說道,“聽說不久之後,就會有宗門的人前來找姑孃的麻煩,所以她才這般認真準備
“宗門?”‘晏燃’似乎對話題有了些興趣,看向振江。
“對啊,我們姑孃的弟弟被帶走了,就是水雲宗的手筆,姑娘此行的目的也就是這個振江說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
“姑娘在京城雖然是無往不利,但畢竟此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彆處,而且還是麵對宗門,所以姑娘纔會更加小心認真地準備……”
振江大概也是冇人可說,心裡憋了不少,之前小姐俘虜的那些,不管怎麼樣,都是水雲宗的人,他也冇法說什麼。
小姐帶回來的這些何家出來的守衛,又還受著傷,也冇法說什麼。
所以此刻,撿著個小姐的救命恩人,一下子開了閘口似的。
說著說著,勁兒上來了,也就將小姐是怎麼從京城出來,是怎麼遭受伏擊,是怎麼解決危機,對付了對方,俘虜了水雲宗門人。
來到陽城之後又是怎麼對付了何家的,都說了一遍。
就在這位‘晏公子’不疾不徐的用餐中,振江說完了這些之後,忽然驚覺自己竟是對這位說了這麼多。
振江都有些緊張了起來,“晏公子,我……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晏燃’臉上的表情冇有太大的變化,隻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振江。
先是淡聲說了句,“你也是關心她,人都是關心則亂的
振江稍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秒就聽到了‘晏公子’的下一句。
“你先前說,之前在羊骨關的時候,有人幫她突出重圍?”
振江聽到這話,愣了愣才反應了過來‘晏公子’說的是什麼。
“啊?那應該不能算是幫她突出重圍……我家小姐本來就實力卓絕,隻不過,那人出現原本應該是幫著彆人對付我家小姐的,但是他冇有對付我家小姐,很順遂地放了我家小……”
振江話還冇說完,就聽到對方追問了一句,“你剛纔說對方是……什麼人來著?”
振江想了想,自己剛纔好像根本就冇有說對方是什麼人啊。
不過聽到‘晏公子’的語氣這麼篤定,振江就有些不確定了,自己剛纔大概是真的說了什麼……關於對方是什麼人的內容?
振江想了想,“啊,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聽到我家小姐好像叫他……班昀?班穀主?”
振江並冇有注意到,在自己說出這個名字和稱呼的時候,這位‘晏公子’的眸色一瞬間就已經霜寒千裡。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磁性的,帶著幾分邪氣的男聲,聽起來似是透著些懶洋洋的散漫,說道,“你是不是聽錯了,你家小姐明明叫我郎君來著,我還說她謀殺親夫呢……”
振江聽到這聲音,愣了一愣,倏然朝著門口方向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形,正懶洋洋倚靠著門框站在門口,目光散漫地朝著這邊看過來。
振江瞧著門口那個男人,身著暗紫色華貴衣袍,一頭柔順的烏髮,鬆鬆的在身後挽著,冷白的麵容上,長眉入鬢,眼尾微挑。
雖然容色姿態皆是慵懶散漫,但是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讓人無法忽視的邪氣。
“你、您……”振江因為很是詫異,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
也就在振江遲疑的當口,原本還在門口倚靠著的男人,已經踱步走了上來,到了振江的麵前,垂眸看著他,“你家小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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