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披著厚重的鬥篷,頭上也戴著鬥笠。
一身都是黑色,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都透著幾分肅殺之意。
但是走進這小屋的時候,開門的動作卻是柔和的。
隻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抽屜被動過。
他走上前去,拉開抽屜,看到了裡頭的羊皮卷。
拿出來之後,他看著上麵獨特的封印,手指略略捏了幾下,指尖靈光劃過,就已經劃破了羊皮捲上的封印。
打開了羊皮卷。
裡頭的字跡是暗色的紅,不難看出是以什麼為墨寫出來的。
而血字書寫的內容,卻讓男人一瞬間目光停滯,瞳孔縮了縮。
那些血色的字跡,如同針刺一般,刺進他的眼睛裡。
竟是一瞬間,像是從他的眼睛,刺進心裡,然後順著,連腦子都是一陣尖銳的刺痛。
要是不知道的,怕不是以為這羊皮卷裡藏了什麼暗算了,但他知道,冇有。
冇有什麼暗算,隻不過是血字的內容,讓他心痛了而已。
‘卓施然病危,速來萬毒穀’
他手指緊緊捏著羊皮卷,幾乎要將羊皮卷捏破!
然後,好像一切的糾結,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什麼記得,不記得,認得,不認得。
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隻有一件事情,變得無比重要。
他得去。
他得去看看。
無論如何。
班昀回到萬毒穀的時候,就看見卓施然坐在屋頂上。
萬毒穀的房子,屋頂是平的,平日裡會用來曬些東西,因為穀裡陽光冇有外麵足,屋頂比地麵更高,自然采光更好,也不扯地麵濕氣,更適合曬東西。
“你這是在乾嘛呢?”班昀揚眸看著她。
卓施然坐在屋頂上,素來一身紅衣如火焰般的女子,此刻倒是穿上了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色衣裳,坐在屋頂邊緣。
一雙小腿有一下冇一下地晃盪著,看起來,像是很閒適的樣子。
看到班昀來,她眯了眯眼睛,神色看起來慵懶散漫,像是隻偷懶的貓,聲音也染上了一樣的色澤,說道,“曬太陽呢。”
班昀笑了笑,抬手拎了拎手裡的東西,“喏,好吃的。”
卓施然就看到他手裡拎著幾隻肥嚕嚕的竹鼠。
她笑了笑,“那你讓莊頤海做去,我不想動。”
“冇讓你動。”班昀抬手招來了一個仆人,讓仆人把那幾隻竹鼠給拎走去處理去了。
班昀這才輕身一躍,也上了屋頂去,在她身旁坐下。
卓施然側目看他一眼,“你也不怕曬黑了。”
“那有什麼好怕的。”
卓施然一笑,“一白遮白醜,你要是黑了,可能就不好看了,我感覺你現在的顏值,還是很有一部分是靠一身冷白膚色在撐著的。”
“哈。”班昀笑了起來,反問道,“那你呢?你不怕曬黑了?”
卓施然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好好看清楚,就我這個臉,就是黑了也好看的。”
但這話,班昀還真說不出她自戀,因為句句屬實。
他笑了起來。
卓施然側目看著他,片刻後,才問了句,“所以你這趟出去兩三日,就隻是為了抓幾隻竹鼠來給我嚐嚐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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