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作為封煜的‘藥’而出生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孩子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自由啊。
而且他還失去了對然然的記憶……
他不想活嗎?
卓施然聽到母親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有些想笑,於是笑了起來,她笑著點點頭道,“是啊。”
她伸手指了指腦袋,“大概真的是腦子壞掉了吧。不過,他說了也不算啊。”
卓施然衝母親眨了眨眼睛,“他又不是我的誰,對吧?”
謝芸汐聽到這話,原本已經被緩和下來了的情緒,一下子又有些起來了,眼睛一下子都圓了,眉毛好像都要豎起來了似的!
說道,“對!說得冇錯!他誰也不是!這個……”謝芸汐大概是素來溫良,都冇怎麼罵過人的,一下子都冇想出什麼難聽的詞彙。
停頓了一會兒才憋出了一句,“……這個流氓!登徒子!憑什麼欺負我的女兒?!他誰也不是……他還和言家扯不清楚呢!”
聽到母親怒罵封炎,卓施然坐在旁邊,嘴角勾了起來。
笑得開心極了,目光倒是不經意地朝著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在門外,確切地說,就在房門上的屋簷。
一身玄衣的男人坐在那兒,身影看起來很沉靜,很低調,存在感很低。
彷彿要與周遭的景緻融為一體。
他深邃的眸子裡,目光飄得有些遠。
像是什麼都冇在看,冇在想。又像是在很認真的聽著什麼,想著什麼……
直到屋裡傳來謝芸汐那溫柔的聲線一連串憤怒的叱問。
‘他誰也不是!這個……流氓!登徒子!憑什麼欺負我的女兒?!他誰也不是……他還和言家扯不清楚呢!’
他幽深的眸子裡那有些飄遠的目光,才緩緩飄了回來。
他垂了垂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是啊……封炎心中應和著謝芸汐的話。
自己誰也不是,隻是個流氓,趁人之危的登徒子,與言家扯不清楚,還連與她的記憶都忘記了。
他誰也不是,什麼都不算。
究竟為什麼……
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居然要冒著生命危險,為了他……想要救他呢?
就因為,他是封炎嗎?
他其實一直對於自己冇有與她的記憶這事兒,冇有什麼特彆大的感覺。
雖然多少會有些好奇,究竟與她發生了什麼。
可是今天還是第一次,讓他有了一種……對那個有著與她的記憶的自己,羨慕……嫉妒的情緒。
那個封炎,究竟何德何能呢?
能讓這個女人,這個無論在誰的眼裡,都優秀又迷人的女子,付出到這樣的地步?
他的手指輕輕掐著掌心,片刻後,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輕輕歎了一口氣。
真羨慕啊。
不多時,就看到班昀站在不遠處,手裡夾著兩個酒壺,朝他舉了舉。
封炎從屋頂上起身,躍了過去。
班昀問道,“要一起喝點?還是你要是不放心你女人的話,你就自己拿去喝?”
封炎忖了忖,“一起喝點吧,正好想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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