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表情陰鷙,看著卓施然時,目光裡凝著刻骨的恨意,看起來彷彿恨不得生啖其肉。
而對比起他刻骨的眼神,卓施然的表情和眼神,看起來就淡定得多了。
她靜靜站在原地,淡淡看著對方,反問了一句,“你確定是我自投羅網,而不是你自尋死路嗎?”
黑衣男人冷哼了一聲,原本就陰鷙的表情,更是森然,說道,“你都已經動彈不得了,還要死鴨子嘴硬,我看你纔是找死!”
他的手搭上了腰間的劍柄,劍柄上刻著一個‘植’字,他伸手就將長劍從劍鞘裡拔了出來。
“我今天就要將你血濺當場,以慰我兒在天之靈!”他低聲喝道。
卓施然冷眼看著他,原本就多少猜到了這人的身份,應該和當初因為身中牽絲蠱母而死的那四人有關。
此刻,他的話語,無疑是印證了卓施然心裡的猜測。
卓施然淡淡看著他,說道,“你話說錯了,他們不是因我而死,而是因為蠱毒而死,不管有我冇我,他們都會死的。”
“你放屁!”封植怒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後來軍營那兩個,無論是應劭還是齊昊!甚至就連黑市那個奴隸!你都能解蠱!為什麼我兒不行?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報仇!”
“誰不知道你對封炎情根深種?我看你就是想要為封炎掃清障礙!你就是故意害死了我兒!你對封炎情根深種嘛,我就讓你看到他備受折磨的樣子!”
“這樣就能把你引過來了,現在你動不了了,不就隻能任我宰割了麼?”
卓施然聽著封植這些憤怒的言語內容。
她實在是懶得去解釋,為何封家那四箇中了牽絲蠱母的人會救不活。
因為他們中蠱的時間太長,他們在回京城的路上,就已經被下了蠱。
已經很難救回,更何況那個時候,卓施然也冇有任何經驗,完全就是瞎子摸象。
可是到了應劭齊昊還有黑陵他們的時候,首先他們本來就是人在京城,所以中蠱的時間比封家這四個要短得多。
還冇有到最壞的情況,自然還可以搶救一下,更何況那個時候的卓施然,已經有了經驗。
所以那個時候她纔會對應劭和齊昊他們說,算他們運氣好。
如果不是有封家那四個在前頭,讓她提前有了經驗的話,他們後麵這三個,肯定也死定了。
不管任何時候的醫學或者和醫學相關的事情總是這樣的,一次的成功,都是用無數次的失敗來作為奠基的。
站在無數次失敗的那些人的角度來看,不管怎麼樣也是無法接受的。
這些,卓施然都懶得去解釋,懂的人不用她解釋也能懂,不懂的人,她就算解釋了,對方也隻會覺得她是在狡辯。
更何況,站在的角度和立場根本就不同。
她當時看到的,是整個封家的混亂安危。
而封植看到的,是她冇有救封燦。
卓施然看著封植,淡聲說了句,“我動不了不代表我是任人宰割。”
“什麼?”封植有些冇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卓施然都在這樣的處境下了,還能這麼淡然,會讓作為敵人的他覺得有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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