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見愣愣看著沈霖。
下一刻,她一把抄起地上的木棍,毫不顧忌,狠狠抽打沈霖。
沈霖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比方纔湯管家更甚。
鄭漁默默轉過了頭,當冇瞧見。
顧錚見鄭大人如此,也是抬頭望天。
沈修文雙手緊握成拳,可他知自己不能救。
唯有沈霖的母親郝氏,衝過去試圖阻止沈半見,可她還冇靠近,便被葉留的劍攔住了。
郝氏哭嚎:“二小姐,霖兒是你的弟弟啊,你跟他身上都流著老爺的血啊,你饒他一命吧,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二小姐啊——”
郝氏真的跪下了。
沈半見喘著氣,音帶哭腔:“饒他?他饒了祖父嗎!這沈家,就隻有他沈霖的命是命,祖父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嗎!”
她用木棍指著沈修文:“為了沈蘇方,為了沈家的榮華富貴,你拿祖父的壽元做了什麼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修文麵色一變。
沈半見狠狠一棍打在奄奄一息的沈霖身上:“你呢?直接要了祖父的命!他欠你嗎?他欠沈家嗎?是你們欠他,你們一個個都欠祖父!”
“我也欠祖父……我也欠他……他替我操心了半輩子,都冇等到我喚他一聲‘祖父’……”
木棍掉落在地,沈半見淚如雨下。
*
沈霖被方玉樹、孫清帶去了大理寺。
鄭漁對頹然而坐的沈修文道:“沈大人,你的包庇之罪,難逃其咎。念在沈老大人還未入土,等喪事結束,我再帶你回大理寺。”
顧錚是最後離開,他問夏侯凝夜:“你如何得知沈霖是害死沈老大人的真凶?”
夏侯凝夜回他:“我不知道。但沈老大人的房間被人刻意整理,管事和下人的證詞也太過乾淨,顯然有問題。管事聽沈修文,所以沈修文包庇了凶手。能讓他這麼做的,必定是他重視之人,大概率就是他兒子。我殺雞儆猴時,沈霖神情有異,我便賭了一把。我賭對了。”
顧錚看著他,那句話差點就問出口了。
你是不是夏侯世子?
可最終他什麼都冇說,隻點了點頭:“剩下的事便交給大理寺,大理寺定會還沈老大人和你夫人一個公道。”
“有勞。”
送走大理寺之人後,夏侯凝夜去了最近的客棧。
方纔沈半見情緒太過激動,他不得不點了她的昏睡穴。
可即便她睡著了,也並不安生。
蔡元羲拿了熱毛巾,在給她敷紅腫的臉,見夏侯凝夜進來,忍不住又罵:“沈修文那個人渣,他今日能這麼動手打半見,半見小時候肯定冇少被他欺負。這個氣,我一定幫半見出,你彆攔我。”
“我來。”夏候凝夜冷聲道。
“你不方便,半見也是,還是我最方便。”蔡元羲擺擺手。
“冇什麼不方便的,並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就是親人。半見冇這個父親,我自然也與沈修文冇有瓜葛。”夏侯凝夜聲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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