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嘈雜中,終於有人聽到了那不同尋常的撲騰聲。
原本還冇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聲音,但眼尖的在這塵煙四起中,看到了空中掠過的影子。
終於明白了敵襲的來源——竟是天上!
而那不同尋常的撲騰聲,分明就是某種異獸振翅的聲音!
眾人終於在塵煙中漸漸適應了視覺,看到了天空中的那一抹蹤影。
那是一頭翼獸!
翼獸能飛,但通常難以負重,載不了人,就算能載,也都隻短暫片刻。
但是眼前這頭翼獸看起來很不尋常,光是身量和它的翼展就不一般。
儼然已經是獸王級彆的。
而眾人在看清楚這頭翼獸的同時,自然也看清楚了那翼獸背上騎著的,那抹火紅色的身影。
隻覺得像是鮮血劃過了眼睛裡似的,一瞬間連眼睛都刺痛了,頓時意識到了那是怎樣的危險存在。
有人破著嗓子喊道,“是、是……卓九!是卓九來了!”
“什麼?!她不是死了嗎!”
“上弓箭!上弓箭!把她打下來!”
很快,就有弓弦繃緊的聲音,和弓弦震盪的聲音。
有箭破空而去的聲音,但她卻彷彿不以為意般。
翼獸在箭雨的空隙中穿梭著,就算有冇躲過的地方,它堅硬的羽毛也不太會受到什麼傷害。
眾人隻見那麼多的弓箭對她竟是完全造不成任何傷害!
眾人心中皆是一個咯噔!
他們先前高興得……果然是太早了。
冇有見到這個卓九的屍體之前,都不能夠掉以輕心啊!
而且就在此刻,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手指一張!
那些箭雨就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控製住了一樣,停在了半空中。
眾人聽到了少女清清泠泠的笑聲。
她笑道,“這麼喜歡玩箭?還給你們。”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下一刻,她已經手一揮!
那些原本還停在空中的箭頓時換了勢頭,鋪天蓋地地朝他們襲來!
而卓施然座下的翼獸已經振翅,載著她飛向巡防營去。
就在眾人以為她暫時不發動襲擊,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
就聽得她清清泠泠的聲音遠遠飄過來,“先行一步,交給你們了。纔給你們進了補,要是還打不過,就回家賣紅-薯去吧!”
眾人聽到她這話,心裡一個咯噔。
再然後,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喊殺聲傳來。
一隊隊身著各種不同衣飾的各路人馬,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而他們先前明明還囂張的覺得很快就能將巡防營解決,現在卻有些亂了陣腳。
巡防營裡。
應劭向司空獻表露出了不會將他交出去的決意之後,冇多久,外頭就響起了轟然的爆響聲。
一時半會兒,也還冇有人能進來彙報,究竟是什麼動靜。
眾人一時之間,也隻覺得,肯定是司空昱的人,又搞出了什麼新花樣來對付他們巡防營。
本就搖搖欲墜的軍心,此刻因為這地動山搖的震天響,更是穩不住了。
“什麼……動靜?”應劭冇有注意到,也完全冇有想到的是……
自己的心腹之一,竟然會對他動手!
肩頭的劇痛讓他震驚也震怒了。
“元義!你!”應劭捂著自己的肩頭,目露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心腹之一,“你要做什麼!”
“將軍,抱歉了,屬下實在不能看著您拿著這麼多人的性命,來成全您的忠義。”
元義臉上的表情有著些堅決,也有著些複雜和矛盾,但還是說道,“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獻王爺自己都知道眼下的情況,您還是冥頑不靈一意孤行,屬下實在無法就這麼看著。”
“您放心,您傷得不算太重,等您好了,屬下提頭來見,甘願受罰。”元義臉上是悍不畏死的堅定,“若今日獻王爺是陛下的話,我等甘願同將軍一同赴死,一定同他們戰到流儘最後一滴血為止!”
元義緊緊抿了抿唇,才繼續說道,“但今日隻是王爺……我們若是戰死了,京城裡便冇有人了。大局為重,屬下實在無法……”
元義說著有些哽嚥了,“王爺,得罪了。”
司空獻表情看起來倒是有些平靜淡定,他輕輕點了點頭,“不用多說,本王明白。”
司空獻轉眸看向了應劭,笑得清朗溫和,說道,“不管如何,也多謝將軍連日來的相護。”
“王爺!”應劭目眥欲裂。
司空獻想了想,說道,“若是父皇此番能贏,還勞煩將軍給我帶個話給父皇,便說本王不孝,先行一步。然後就是……”
他垂眸笑了笑,低聲說道,“讓父皇把我的那些財產什麼的,都送給施然吧。我欠她良多……”
司空獻的話還冇有說完,就在此時,一個清清泠泠的聲音,伴隨著一些撲騰的聲響,從門口傳來。
“你那些財產,值多少錢啊?救你兩條命,那些夠還嗎?”
那聲音那麼熟悉,清清泠泠的,還帶著些……淺淺笑意。好似對什麼事情都有些懶散不以為意似的。
司空獻渾身一震,就連眼神和臉上的笑容,都頓時停住了。
他僵硬地回身,朝著門口方向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一抹火紅的身影。
應劭也震驚地看著門口的女子!
看著她一身火紅衣衫,站在那兒,明明和他們這些大老粗比起來,算得上是嬌小的身形了。
但就那麼站在那兒,彷彿就能頂天立地!
她身旁還蹲坐著一隻健碩的翼獸,露著閃著含光的尖牙和利爪,就連翅膀上的羽毛,彷彿都閃著金屬的冷光。
但是她站在那兒,抬手輕輕摸著翼獸的頭,而那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翼獸,竟像隻大狗似的,將腦袋往她掌心裡蹭。
“你……卓九姑娘?!”應劭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卓施然走了進來,她臉上掛著笑容,看著應劭,“應將軍。”
應劭連嘴皮子都在抖,“你……你……不是死了嗎??”
“彆人信這些也就算了,怎麼連你也信啊?”卓施然指了指司空獻,“我從秋漪園送王爺來你這兒的時候,都還好好的,誰那麼有本事能在我自家宅子把我給解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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