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卓施然在旅店前廳裡坐著。
手裡捏了個小小的酒杯,淺淺啜飲了一口。
輕聲喟歎了一聲,吃了一口桌上的菜。
菜是她自己做的,酒是她自己釀的。
味道都非常不錯。
而且因為把掌櫃和夥計都轟出去了,倒是清淨多了。
她獨飲了兩杯之後,抬眸看了廉貞一眼,“要不,廉貞你陪我喝兩杯?”
廉貞一愣,趕緊擺了擺手,往後退了兩步,“主子,屬下酒量不濟,而且……還得巡邏呢!”
卓施然嘖了一聲,“算了,也是,你身上傷都冇好齊,喝不了酒。”
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了一個聽起來有些慵懶散漫的,帶著幾分戲謔邪氣的聲音,“要不,我陪你喝兩盅?”
卓施然聽到這聲音,都不用回頭去看門口,也知道是誰來了。
她又飲了一口之後,才說道,“萬毒穀這麼閒的嗎,堂堂穀主,都不用回去處理事情……”
班昀已經從門口走了上來,一邊走上來,一邊說道,“都堂堂穀主了,還處理個屁事情,要是這樣,我當初辛辛苦苦做到穀主做什麼。”
班昀這話倒是深得卓施然的意,和她前世的一些觀點非常相似。
是啊,我都辛辛苦苦做到領導了,要是還乾那麼多活兒,我做領導做什麼,我做鹹魚得了。
班昀在她對麵坐下,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菜色,“是你的手藝?”
“嗯。”卓施然點頭,筷子尖尖指了指桌麵上的菜肴,“我做的菜。”
又指了指白玉酒壺,“我釀的酒。”
“有幸嘗一嘗……”班昀說著,剛想執起筷子,就被卓施然的筷子給壓住了。
“嗯?”他抬眸看向卓施然。
就看到了她的笑眼,“要吃可以,有條件的。”
班昀問都冇問,直接撥開她的筷子,拿起了自己筷子來,一邊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一邊說道,“允了。”
“你也不問我的條件是什麼?”卓施然看著他。
班昀將酒杯送到了唇邊,眼尾挑出些許笑意,“還能是什麼,總歸不會是要了我的性命。”
“隻要不是這個,其他的問題都不大,都能允了你。”
說著,他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被酒的醇厚香濃給驚豔了,眼睛亮了亮,聲音裡淬了些淺淺笑意,說道,“要了我性命好像也不是不行,這個酒,你多釀點,我能醉死在這裡。好像也是個不錯的死法了。”
卓施然彎眸笑了笑,“穀主可真是灑脫。”
班昀放下酒杯,“也不灑脫。”
他抬眸看向卓施然,“真要灑脫,你把我晾在陽城時,我就該一走了之,而不會像這樣又巴巴地跟上來。”
卓施然聞言,眉梢輕輕挑了挑,冇有做聲。
班昀低聲說道,“就是利用完了就走了唄?你有冇有覺得你這行徑還挺像個負心漢的?”
卓施然笑道,“是有點。那穀主還巴巴再跟上來……怎麼?是為了讓我再發掘一下剩餘價值麼?”
班昀看著她,“如何,發掘到了麼?”
卓施然想了想,點點頭,“發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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