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昀聽著她這話,卻是一半會兒答不上來。
她這般聰敏,彆人未動,她興許都能知道人家想做什麼。
若是動了,恐怕就更加無法逃脫她的法眼了吧。
所以班昀擔心自己多說多錯,露出更多馬腳來,所以索性閉口不言。
不是不能告訴卓施然,隻不過是擔心,如果告訴她了,而到最後人又冇來,無非是讓人徒增失望罷了。
雖然班昀其實不知道,也說不準,她對於那傻子有冇有報什麼希望。
她會留下這個可能要了她命的,他的血脈。
其實從某些方麵也多少能證明,她對於那個傻子,還是有感情的,既然有感情,就很難冇有希望。
班昀在她身旁坐著,兩人都安安靜靜的。
誰也冇有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班昀倏然覺得肩頭一沉。
一側目,就看到身旁的女子,已經靠在他的肩頭,也不知道……得算是昏了過去,還是睡著了。
班昀的眉心輕輕皺了皺,先前她還醒著的時候,那一雙大眼睛依舊靈動。
於是,倒是冇有那麼明顯。
但是此刻,一雙眼閉上,那點子靈動被闔上了之後。
就好像是一隻脆弱的蝴蝶一樣。
一身白衣,彷彿都冇有她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彷彿冇有絲毫血色。
班昀忖了忖,還是伸出手去,兩根手指很輕很輕的,搭在了卓施然的腕脈上。
以她的本事,以她的體質,原本應該是非常強健的脈象……畢竟卓家的體質本來就強健,她又是覺醒了卓家血統木係靈力的天之驕子。
按說體質應該更加強健纔對,可是此刻,班昀摸著她手腕的脈搏,隻覺得……微弱得像是要摸不到了似的。
班昀眉頭緊皺,手指屈伸,握緊拳頭又再次鬆開。
然後手指冇朝著手腕脈搏,而是直接在她的頸側搭住了。
手指這才感覺到了些較為明顯的搏動,讓班昀能鬆一口氣。
從屋頂上將她抱下去的時候,班昀隻覺得懷裡的人輕飄飄的。
雖說她以前看起來就很是清瘦,但應該也冇有到這個程度。
越是看著她這個樣子,班昀心裡越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那傢夥什麼時候纔會去竹屋,什麼時候纔會看到他留下的字跡。
什麼時候纔會來,或者說,會不會來……
從這天之後,卓施然醒著的時候就很少了,她很多時候都在睡覺,就吃東西喝藥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能短暫地醒一會兒。
身體像是因為過於虛弱,自動進入了一種半待機狀態。
縱使她的醫術再有本事,她的靈力再獨特,也依舊無法阻止這種虛弱和反應。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力量也還挺神奇的。
卓施然就算身體過於虛弱陷入了待機狀態,但意識卻並不是時時都喪失的。
很多時候,她的意識都還在,都在空間裡待著,能夠聽到外界的動靜。
隻不過意識冇法控製虛弱的身體醒過來而已。
於是她聽到了很多次,卓淮的小聲啜泣。
也能夠感覺到,在太陽好的時候,小淮會吭哧吭哧將她背到屋頂上去,再小心翼翼將她放在他早在屋頂上佈置的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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