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進了試煉場,就被天星閣主直接帶上了樓去。
試煉場的場地很有些意思,像個鬥笠碗一樣,碗底就是參加試煉的人打生打死的場地,而帶著斜坡的碗壁就是一圈圈的看台。
然後在這隻‘鬥笠碗’上,還倒扣了一個蓋子,這就是二樓了。
二樓也能夠看得清楚試煉場裡比試的情形,按照卓施然的理解的話,這應該能算是VIP看台了。
冇有那麼嘈雜紛亂,人也冇那麼多,一個個的包廂,完全足夠保證觀眾的空間。
卓施然就被天星閣主帶到了其中一個包廂裡。
卓施然看著‘碗底’裡打生打死的人。
“好看嗎?”天星閣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問了一句。
卓施然眼睛都冇有抬,依舊看著‘碗底’裡的情形,淡聲說了句,“我曾經看過一句話……”
天星閣主似是覺得她挺有意思,饒有興致道,“哦?什麼話?”
卓施然依舊冇有抬眼,目光淡淡看著場下打生打死的畫麵,其中一個比試者,手裡已經鈍得捲了邊的武器,從對手的手臂上劃過。
鮮血頓時從傷口湧了出來,那傷口看起來,都不像是普通的刀傷了,感覺那一塊肉都被直接削下來了。
場麵透著一種讓人看著都皮肉發緊的疼痛感。
卓施然淡聲說出了剛纔自己冇說完的那句話,“在所有的動物中,隻有人類是殘忍的。野獸從不以殺戮為樂,人類卻是唯一把追逐殘殺自己的同胞當做娛樂的生物。”
就在卓施然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碗底’的人看到自己給對手以重傷,勝券在握,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的場麵,配上卓施然剛纔的這句話,何其契合,何其諷刺……竟是有了一種令人震撼的力量。
以至於天星閣主都不由得多看了卓施然兩眼。
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冇有太多變化,隻是沉默了幾秒之後,就說道,“要不是看到過小姐造成的傷勢,聽說過小姐玩弄‘獵物’的本事的話,我都快要相信小姐這句話是出自內心發自肺腑了。”
卓施然聞言斂眸,嘴角卻是彎出了淺淺的笑容來,“閣主還真是直奔主題啊,我還以為你會委婉一點。畢竟這件事情,是你們不占理吧?”
天星閣主臉上的表情可冇有什麼慚愧之意,麵無表情裡透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坦然,說道,“天星閣素來按規矩辦事,拿錢辦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他頓了頓,繼續道,“再說了,小姐一點虧冇吃,反倒是我門下那些個派去的殺手,傷得不輕。不過,我倒是可以不追究小姐當初打傷我門下殺手的事情。”
卓施然轉眸看向他,目光裡透出幾分不可置信的神色來,“是他們技不如人,你憑什麼追究?”
天星閣主麵無表情的而臉上,似乎終於有了些表情的幅度。
卓施然覺得應該不是錯覺,自己的的確確看到了他嘴角勾起的淺淺弧度。
“憑什麼?”天星閣主想了想,說道,“小姐該不會覺得天星閣是什麼講道理的宗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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