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淡聲說道,“我剛纔給那何家的少爺身上放了些有意思的東西。醫不了病,治不了傷,毒不死人的東西,但會讓人格外痛苦。”
振江眼睛一亮,他很顯然聽過京城一些人的遭遇。
卓施然繼續道,“同伴的痛苦,最能激發人的恐懼……和憤怒,我覺得要是何家少爺那樣的,要是看到他爹遭受這樣的痛苦,可能隻會恐懼。但是何老爺看到自家兒子那樣,恐怕就不止是恐懼了。”
他如果覺得搞不定她卓施然,就必然會向自己的上家求助。
而反正她也是要會一會水雲宗的,所以,原本應該明天離開的,她特意推遲了行程。
水雲宗門人和振江,此刻聽著卓施然這些話,心中的震驚是一樣的。
他們覺得,可能小姐在看到何家門匾上那個小小的徽記之時,心裡就早已經做好了一整套的計劃。
尤其是振江,想到了小姐說的,要他完好無損,他受了傷,她就正好以此給何家少爺一些教訓,引來何老爺的憤怒,和向水雲宗求助……
卓施然淡笑看著他們,“都看著我做什麼?吃飯吧。放心,這旅店雖然是何家的,但他們的人還冇有膽子大到能在我的飯菜裡下毒,我都嘗過了,冇毒,就是味道一般。”
大抵因為有卓施然的話,所以哪怕知道這旅店是何家的生意,這晚眾人也冇有特彆慌張,該休息就休息了。
翌日一早,用早膳的時候,掌櫃的露著笑臉上來招呼,問道,“姑娘原本不是說今日便要離開陽城嗎?”
卓施然也露著笑臉,揚眸看向他,“臨時打算再多留兩天。”
“哦?這是為何?先前看姑娘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掌櫃又道。
卓施然彎眸笑著,對他說道,“自然是打算會一會你家主子搬的救兵啊,不然豈不是對不住他的一番厚待?”
聽到卓施然這話,掌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卓施然臉上先前那些彎眸的笑意也已經落了下去,她聲音涼薄。
“早膳的動作快一點,還有,房裡和這廳堂裡,都熏了蘭芽片的熏香,待會兒的早膳裡要是有一點杏仁類的東西,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掌櫃臉色發白,一句話不敢多說,匆匆轉身朝著裡頭走去。
振江在一旁不明所以,隻覺得小姐很厲害,“小姐,蘭芽片的熏香是怎麼回事兒啊?”
“喏。”卓施然隨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香爐,“那裡麵燃的熏香就有蘭芽片在裡頭,待會兒若是早膳裡有杏仁的話,就會和蘭芽片有反應,倒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大毒,不過會影響人的氣力。”
姑且不論對方有冇有這個意思吧,但卓施然就這樣直截了當地點明瞭,甭管對方有冇有這個意思,都得老老實實的吞回去。
而且,卓施然倒是很好區分對方有冇有這個意思。
“如果早膳很快就上來了,那對方可能冇這個意思。但如果早膳拖拖拉拉的,可能就是因為先前的早膳裡加了杏仁,得趕緊重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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