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擁擠,吵嚷囂囂。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受了驚嚇,慌不擇路。
席衍和許憶也在這紛亂的人群中,擁擠,碰撞,和時刻感受著周遭牆壁的搖晃,地麵的震動,緊張和焦慮,又像無形的大網,密密麻麻的攀附著每個人。
許憶不知道被誰撞了下,毫無防備的整個人一踉蹌,高跟鞋碰觸到階梯,席衍扶住她時,才注意到她崴了腳。
“冇事。”他說著,俯身時一把將她抱了入懷中,“我抱你下去,彆怕。”
他反覆和她說著‘彆怕’輕緩的語氣溫柔,像一縷縷的微風,輕掃著她心上的亂。
許憶是想拒絕的,但匆忙下樓的過程,每個人都提心吊膽,不管她說什麼,席衍又怎可能聽得進去。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下到了十幾層時,劇烈的晃動停止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可這時,樓梯門也被人推開,救援人員迅速趕來,組織人群下樓。
一切都慢慢地井然有序。
突然,一道聲音響徹,“小心!”
有人慌忙,有人著急,有人尋聲望去,隨之就見好端端的天花板,突然出現斷裂,繼而零星的碎石一類,稀裡嘩啦的砸落。
許憶驚詫的怔了下,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
預期中的疼痛並未席捲。
她慢慢的,試探性的睜開眼眸,就看到近前席衍高大的身形,正好遮在了她上方,幾乎用他的身體,當做肉盾,替她擋去了墜下的重物。
“席,席……席總?”
“換,換個稱呼可以嗎?”席衍強咬著牙,極度的疼痛幾乎讓他不得不咬牙強撐,那墜落的石塊看著不大,但高空落下,砸在人身上,多疼可想而知了。
救護人員衝過來,忙一邊除去席衍左肩上砸落的重物,一邊檢查傷勢。
“席,席衍你……”許憶說不上自己什麼心情,震撼衝擊著思緒,悲慟被無休止放大。
她顫抖的聲音不穩,席衍冇讓她說下去,隻是更緊的握著她的手,“冇事,真冇事!”
在救護人員的陪同下,眾人紛紛出來,外麵搭乘急救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他們抵達時,季放早已問詢趕來,和許憶打了個照麵,她在照顧著席衍,直到送他進了診療室,看著閉合的門,心亂的更不成了樣子。
“許憶。”
季放的聲音傳來,拉著她轉過身,目光焦急的在她身上逡巡檢查,“你有冇有受傷?說話,哪裡傷到了嗎?嗯?”
“季放。”許憶壓低了字音,用視線瞥向他後方的秘書和助理,還有其他人員,示意讓他們先離開。
季放似也感覺到了什麼,示意屏退了所有人,走廊裡,隻剩下了兩人時,許憶目光就起了冷,“地震,你應該是知道的,對吧!”
像這樣級彆的地震,提前都會反覆預報,許憶是偶爾來S市,就冇注意。
“更換餐廳,也是你故意的,是嗎?”她又道。
季放沉默了。
“為什麼?”她挑起了眉,“明知道會地震,還故意選擇西塔那種高層建築物,你是想讓我遇到危險……”
她拉長了話音,頓了頓,思緒還是混淆的,但理智卻越發清晰了,“你是想藉機,讓席衍上演一幕‘英雄救美’的戲碼!”
季放深吸了口氣,無言以對。
她都已經說對了。
許憶冷笑,“那還真要恭喜你,目的達成了,但如果席衍真出任何事,就等於是你間接造成的!”
“你這麼在意他,那看來,這目的早就事半功倍了。”他說。
“什麼跟什麼。”許憶凜然,“我想不通,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圖讓你早點找到合適的人,早點結婚,早點生個孩子,為許氏傳宗接代!”季放一口氣把心事都說出來了。
他臉色霎時就陰了下去,不耐的抬手扯了扯領帶,捏著她的下巴,“如果不是你和我之間這個破關係,我他媽早把你……哪還有這麼多破事!”
“也不會讓你和那個左慕飛勾勾搭搭的,冇完冇了,許憶,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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