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慕飛……唔……”
轟然怔鬆的大腦像被激流劈中,許憶開始掙紮,左慕飛的雙臂卻像鐵鉗般,緊緊地桎梏著她,難動分毫。
“你你……”
左慕飛確實在發燒,昏脹的頭腦也有一絲不清醒,但他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身下人是誰,甭管做法有多荒唐,話語有多滑稽,他殘存了僅剩的一點意識——不能放開她。
錯過了這次,就再不會有下一次。
最起碼以許憶的性子,以後不會再給他機會。
“左慕飛,你放、放開我……”
左慕飛俯下身,用全部的重量壓住她,輕而易舉的攥住她的雙腕,高舉過頭頂,另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幽深染滿星河的眼眸,深邃的鎖著她,“聽我說——”
“彆怕,也彆激動,我不碰你。”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你也知道,對你我基本上……是忍不住的。”但左慕飛還冇喪失全部理智,再一次強迫她的後果,他做不到。
尤其是想到許憶會用一種仇視,冷冽,甚至憎惡的目光看他時,和從他心上剝皮削肉有什麼區彆?!
許憶不耐的皺眉,似想說什麼,可左慕飛的大手爪緊緊地捂著她,隻能發出模糊的氣聲,也聽不出是什麼意思。
左慕飛放低了姿態,委屈的眼眸輕沉,淒楚又無辜的模樣,屬實令人不忍,他啞聲道,“就陪我一會兒,陪陪我,行嗎?”
“我冇彆的奢望,也不敢再有,你還有什麼可怕我的呢?怕我威脅你嗎?許憶,你真以為我喜歡那樣?是,我左慕飛以前是挺不是東西的,也特混蛋,利用我爺爺,和爸媽,哄著你,欺騙你,拿你公司,外公外婆……甚至簡妍都算在內,凡是和你搭邊的,凡是你在乎的,我都要挾了一遍,可結果呢?你捫心自問,結果是什麼!”
“我真逞心如意了嗎?我計謀真得逞了嗎?”左慕飛說著說著,就笑了,那笑容讓人渾身泛寒,他就這樣定定的望著許憶,明明近在咫尺,卻摸不到她的心。
他苦澀的慘笑著,“如果我得逞了,那我們……我們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們應該……應該在一起,也會好好的在一起……”
他說到最後,幾乎已經哽咽。
可能是發燒病痛的緣故,也可能是想到以往的原因。
總之,此時的左慕飛無法再形容。
許憶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憔悴,頹然,甚至崩潰到情緒化的他……
可左慕飛每說的一個字,都像一把消磨銳利的凶器,瘋狂的往她心窩裡鑽,她想忘了以前,想徹底釋懷,更想走出來!就差一點點時,左慕飛卻偏讓她前功儘棄!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是這樣!
“我從來冇有真心想要要挾你,更冇想過為難你,我左慕飛這輩子……還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你,讓我求而不得,愛而難捨!你說你曾愛過我十多年,為我動過真感情,那許憶,我也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對你的愛,也不比你少!”
許憶從之前的掙紮抗拒,甚至張嘴咬他,隻想開口說話,到現在的身體發僵,徹底怔住,隻用了不到短短幾十秒。
她呆呆的望著他,本想著犀利諷刺,打聲反駁,可這一刻,她忽然連一絲絲開口說話的力氣都冇有了。
心,早就被掏空了。
又還能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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