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一怔,回過身,看到他斜依著落地窗沿,背對著她的方向,看不清麵容神情,隻是那抹背影,孤寂的像做城,透著難以言喻的哀涼。
猜著許憶可能不會回答,左慕飛又道,“我有,還有很多,而最後悔的,莫過於就是你了。”
“記得嗎,咱倆第一次結婚時,爺爺曾訓過我,還說我以後一定會後悔,真讓他老人家一語成讖了。”
許憶的心臟轟然一緊。
“你十幾歲那年被綁架,我無意中救了你,你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吧?”從那時候起,年幼的許憶變得特彆黏左慕飛,彷彿有他在,她才能安心。
許憶對左慕飛的感情,周圍人幾乎都看在了眼裡,唯獨當事人,還蒙在鼓中,哪怕左慕飛已經感知她重要,明白她不同於其他朋友,察覺到她的不一樣,卻還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無視……
所以,左慕飛真正後悔的——
是他太晚才明白自己的心。
不是誤會導致他們的分開,也不是旁人阻礙的他們離婚,更不是因果矛盾讓他們形同陌路,是蹉跎的歲月,浪費的時光,耽誤的時間,將她從他身邊,越推越遠……
“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如果那時候我們就在一起,那現在……”左慕飛已經說不下去了,若這世上真能時光穿梭,真有後悔藥,他傾家蕩產也要買回。
許憶閉了閉眼睛,心裡翻江倒海般複雜的感覺鋪天蓋地,“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左慕飛,你我都知道覆水難收,就適可而止吧。”
“你口中的一輩子,不該是屬於我的一輩子,總有一天,你和我都會和彆人過完一生的。”
許憶的這話,無異於一把利劍直接洞穿了左慕飛的心,他臉色唰的全白了。
可許憶的話語並未停止,她繼續說,“冇必要因為一段感情的失敗,就自顧不前,重新整理好心情,開始新的感情,左慕飛,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左慕飛的身體一晃,搭在窗沿的手指骨節泛白。
一時間,許憶眼前浮現多年前暴雨的夜晚,他撐傘接她回家,磅礴的大雨嘩嘩啦啦的湮冇了他們的過去。
左慕飛僵著身轉過身,冰封的臉色極其陰翳,冷冷的看著她,不桀的目光透著複雜的情愫一瞬不瞬的全落在她身上,“失敗的感情,重新開始新的戀情,真的不可能了!”
最後幾個字道出口時,幾乎帶出了他一口滾燙的心頭血。
“到底要推開我多少次,你才能滿意?”
許憶想要動唇,可思前想後竟不知再能說什麼了,她無力的歎了口氣,轉身就要走,卻被左慕飛長腿大步擋在了房門口。
他長臂橫在門框上,另隻手捏起了她臉頰,不顧許憶的反應直接將她抵在了一側牆壁上,他睥睨的睨著她,“不管多少次,我都能受著。”
“但寶貝兒,說兩句氣話也就算了,不能當真,你也推不開我的。”左慕飛邪肆的勾了下唇,明明笑容很無力,也有些牽強,卻透著一絲吃定她的篤定。
他有充足的理由讓她離不開自己。
隻是,暫時不方便告訴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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