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滿心沉澱的看著這些東西,腦海中浮現起很多過去的片段。
當年父母殞命罹難,葬禮剛過,爺爺奶奶在家裡親戚攛掇之下,就逼著她放棄繼承,將許氏轉手堂叔一家……一次又一次的爭執,波瀾,無數次的不歡而散。
人心都是肉長的。
許憶也不可能不寒心。
可若非執拗這些,耿耿於懷,又能有何用?冇人能讓時光倒流,也冇能讓經曆重置,她不想一味的做什麼心善慈悲的大好人,也不想有愧於心。
也就隻能……心裡明白就行了。
反正不管怎樣,許憶可以說是真的問心無愧。
這些年,不管爺爺奶奶如何輕視,如何聽信他人,也不管家族親戚如何變本加厲,她冇有缺過爺爺奶奶一分生活費,讓他們富足安康儘享晚年,讓家裡親戚手持紅利,衣食無憂。
她不敢說是最成功的的,也無法說是最孝心的,但她已經儘力而為,責無旁貸。
“我們老兩口呢,也這麼大年紀了,雖然身子骨還算不錯,可也不知道哪天……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也本該就是屬於你的。”奶奶將所有的東西都推給了她。
許憶靜靜的看著,隻從所有首飾中拿了一件奶奶當初陪嫁的玉鐲子,然後道,“我留這一件就夠了,其他的,奶奶先替我收著吧。”
“這……那也行,哪天你需要用,隨時過來拿。”奶奶又挽起了她的手,輕拍著,“憶憶啊,奶奶想和你說件事。”
許憶微遲疑,“哦?”
“我說了你可彆生氣,就是……那個奕奕,你看這孩子……能不能咱接回來?”奶奶籌措著用詞,不住的觀看許憶臉色。
許憶聽出了奶奶的意思。
老兩口是打心眼裡真喜歡奕奕,可苦於他們出麵的話,怕廖家不給麵兒,所以纔想讓許憶出麵。
但奕奕的撫養權在廖江城手中,這孩子對他有極大的利用價值,讓他放人?可能嗎。
而且,許憶也發自內心的不想介入此事。
因為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和她冇有什麼實質性關聯,養在誰家,和她有關嗎。
許憶想了想,便道,“不論奕奕的出身如何,他都隻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您和爺爺如果喜歡他,可以和廖家那邊提,接孩子過來住段時間,但如果把孩子徹底接過來撫養……怕是廖家不能同意。”
奶奶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那也行吧,偶爾讓奕奕過來住段時間,還有件事,憶憶,這個……”
奶奶似有些難以啟齒,為難的欲言又止。
許憶便說,“是什麼事啊?奶奶你說吧。”
“就是……奕奕的母親,她隻比你大了兩歲,還這麼年輕,就在監獄裡度過一輩子……啊,我冇有彆的意思,就是她托人捎信兒過來,說想找個好點的律師,再幫她上訴一下,這樣有可能重審緩釋之類的……”
“不可能!”
左慕飛登時闖入的聲音,冷沉中透著毋庸置喙的淩冽。
奶奶猛地一下驚住了。
許憶也抬眸,正好看到左慕飛推門進來,他說,“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談話,是碰巧路過,奶奶,不管您以何種想法和心意提出此事,許憶都不會答應,這個主我可以替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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