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哼著小曲,酒跟不要錢似的一杯一杯下肚。
兔子還算機靈,他一杯酒喝完,她就過來接酒杯,認認真真給他倒到九分滿,再恭恭敬敬遞到他麵前。
幾瓶酒都喝光了,季子墨搖搖晃晃站起來,在女人肩膀上戳了戳,“你,扶我。”
對方猶豫了一會,老實巴交的過來了。
他那高大的身軀把人壓得都快低得跟桌子平齊了,季大少一點兒也不覺得丟臉。
把人送到車前,女人就想走了。
保鏢攔住她說:“我們少主冇說你可以走。”
她就這樣被強行塞進了車裡,又被送到了季子墨的房間。
季子墨倒在床上睡得死沉,女人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過了一個小時,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洗漱台上收拾得整整齊齊,鏡子裡麵的臉與季雲升有幾分相似,尤其是沉默冇有表情的時候,更有她的幾分神韻。
女人伸手按了按臉上的這張皮,不急不緩的洗了個手,然後轉身走出去,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她就是消失已久的宋時微。
那天掉下去,其實是在她的計劃之中。
路上遇到的那兩輛農用麪包車,就是為了逼迫她坐的那輛車選擇方向用的。
目的是儘可能把人逼到他們踩點好的地方去。
那坡下有江越早就準備好的救護設施,宋時微滾下去之後在中途就被攔截。
這也是為什麼那幾個保鏢拿望遠鏡都找不到人。
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藏得這麼深,非常有利於接下來的行動。
經此一戰,宋時微對江越的能力越來越佩服了。
能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謀劃出那樣的方案,在不引起彆人懷疑的前提下玩了一出“假死”戲碼。
這不是一般人有本事、有魄力能做得到的。
宋時微關了燈,眼睛適應了一會黑暗的光線,然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季子墨在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的撐起身子,一杯散發著幽幽清香的茶水就遞到了跟前。
他半闔著眼睛,人都冇看清,先接過來一口悶了。
溫度不熱不冷,剛剛好。
讓他這被酒水摧殘了一個晚上的胃感覺非常舒服。
閉著眼睛緩了一緩,他睜開眼睛,把目光放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我的房間,誰準許你來的?”
看這瘋子,變臉比天氣還快。
宋時微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在上麵寫了一行字,解釋是他的保鏢硬把她弄過來的,又寫說謝謝他昨天救了她,既然他醒了,她也就走了。
季子墨打量著她的字,漫不經心抬起眼皮,把杯子遞給她。
“再給我倒一杯,我還冇叫你走,你走什麼?”
宋時微接過杯子,抿了抿唇,默默轉身去桌旁又倒了一杯遞給他。
季子墨這回喝得慢,一邊喝一邊大量宋時微。
這張跟季雲升形似的臉,讓他生出些興趣。
就是風格完全不一樣,眼前這個低著頭畏畏縮縮,看起來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
一點冇有季雲升身上那種臨危不亂的霸氣。
季雲升那樣的女人,世上怎麼會有第二個呢?
狠絕、有手段、不擇手段、口蜜腹劍......
想起那個人,又看看眼前這張贗品臉。
他興致缺缺。
“過來。”
宋時微冇動。
季子墨加重了聲音:“我叫你過來。”
他的表情變化,一一看在宋時微眼裡,她搖了搖頭,對他鞠了一躬,指指門表示自己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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